&&&&艳丽。
“时辰快到了,我们走吧。”她对林琅说。
住在兰台宫里的楚王夫人已起了床,近侍女官刚刚帮她梳洗完毕,兰台宫里的司阍寺人就进来禀报说,林琅带着女儿向她请安来了。
楚王夫人走进寝房隔壁的暖阁,看见林琅怀抱襁褓,和玉姐二人已经坐好了等她。她刚进暖阁的门,林琅和玉姐就连忙跪着朝她施了一礼。
“林琅快些起来。”楚王夫人朝前快走几步,把她扶起来,“你才养好身子,不必行跪礼的。”
她声音清脆,为人体贴,身为楚王的正夫人,一点大架子都没有。她知道林琅楚语说不太好,于是每每与之谈聊,都会用一口南腔说着洛阳官话。初时林琅听不习惯,久了竟觉得韵味十足。
林琅敬重楚王夫人,除了因为她温柔讲理的脾气,还因为她和自己的母亲同岁,在一起就觉得亲切。
“孩子满月,臣妇也就能下地了。但还是耽搁了几天才来向夫人请安,还望夫人恕罪。”林琅毕恭毕敬地说,抱着孩子又弯了弯身子。
“说过多少遍了,来我这里不要拘束。玉姐,你也快些起来。”
楚王夫人风韵犹存,笑起来时眼角已有淡淡的细纹,但总有种说不出的俏丽之美。这时,她摊开了双手,看着林琅臂弯里的女婴柔声说:“让我抱抱这个小可怜。”
林琅把女儿渡到楚王夫人手中。楚王夫人轻轻托起,看着女婴憨态可掬的睡颜,眼睛喜眯成一条缝。
“宫里很久没有小可怜了,真让我抱不够。你看这胖乎乎的小脸蛋,圆溜溜的眼睛,粉嘟嘟的嘴,真喜欢死我了。”
楚王夫人爱小人儿爱在心间上,抱着女婴绕暖阁慢慢踱步。踱到一半,突然问林琅:“用过早膳了吗?”
林琅摇摇头,回道:“臣妇一醒来就过来给夫人请安了,所以没来得及。”
楚王夫人笑容僵住,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问的小可怜。不过二位既然也没有用过早膳,就留下来一起吧。”
“ru妇已经哺过了。”林琅忙又重新答道。没想到是自作多情,她看上去比楚王夫人还要尴尬。
楚王夫人忙说:“是我的错,明明是刚满月的小婴儿,我居然问她用过早膳没。”说完竟然笑起来,笑声十分清脆,大人听了觉得悦耳,但睡觉的小孩子一下子就被吵醒了。
女婴哇哇哭起来,林琅和玉姐赶紧围上去,三个女人轮番安抚,终于又让她睡着了。
“夫人,不如先把小可怜放下,等用过早膳后再抱?”林琅提议说,刚听到女儿的哭声有点哑,心就疼得不得了。
楚王夫人哪里舍得放,但人家母亲都这样说了,抱着不放太不好,而且这时寺人扛着食案,女官托着食具走进暖阁开始张罗了。
楚王夫人教林琅陪着一起把女婴送入寝室,那里早就备了一架摇篮,女婴放进去刚刚好。她吩咐近侍女官守在这里,又和林琅一起看了女婴好几眼,才依依不舍地回到暖阁。
“不知她的名字想好没有,林琅你若是举棋不定,我这里倒是为她想好了一个。”楚王夫人甫一入座就问道。
林琅在产后补元的一个月里,没有亲自来兰台宫请安,每次都是由玉姐抱着女儿来见楚王夫人。楚王夫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喜爱极了,之后提了好多次取名的事,但都被机智的玉姐挡掉。今日楚王夫人终于见到了林琅,便亟不可待地又提起来。
玉姐一阵紧张,悄默默偷看林琅。林琅温婉一笑,说:“夫人,名字臣妇早前就想好了,就准备趁着今日请安亲自告诉夫人。”
“是吗?”楚王夫人有些失望,但还是期待地问:“叫什么?”
“青末。这是臣妇的ru名,现在给臣妇的女儿做ru名。”
“青末?”楚王夫人认真琢磨起来,慢慢点了点头,“这个名字好听。就叫青末了。”
这桩大事终于定下来,玉姐和林琅都松了口气。于是早膳在平静祥和的气氛中结束。楚王夫人不想让青末这么快离开,于是又拉住林琅说起闲话。
“林姑娘这段日子休息得可好?”
林琅点头,感激地说:“托夫人的福,休养得十分好。昨夜里还梦见孩子的父亲了。”说罢,眉眼突然一动,流露出几分不安的神色。
楚王夫人注意到了,关切问道:“梦到颜沉什么了?”
“太过细致的想不起来,只记得他匆匆地来,说了一句话就匆匆走了。不知是何种意思,醒来后还有些心悸,有些担心……”
林琅说着没了声音,垂下头轻轻抽泣一声,再抬起头时又是刚才那副喜悦的笑脸。
楚王夫人知道她想从自己这里套出颜沉的消息,只微微笑了笑,没有接话。
林琅和玉姐都有些丧气,默默喝了口花茶。等放下杯子后,楚王夫人突然说:“林琅,让青末在我这里住几日如何?我舍不得她,就想成日看着她。当然你每天都可以来看她。”
林琅心中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