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缆车给了洛檎极大的好感,周边绿草环绕,清风徐来,蒲公英在空中轻飞。及至落地,又是两个瑞士人在吹奏长长的号,表演着奇怪的技艺,神情安然温和。洛檎盖棺论定地高度赞扬之:“洛桑呆的是个好地方!”说得好像他姐姐真的住在瑞士一样。
1个小时进美国馆,洛杉……矶的祖国遭遇洛檎强烈鄙视,这什么呀!一排排的企业广告牌!洛杉的眼光太差!太差啊!洛檎痛心疾首,浑不顾名字都是他爹起的……
午饭在一边吃粽子一边排英国馆的队伍中度过,那蒲公英般的外形还是很夺目的,内里整齐划一的万千种子,也颇震撼人心。所以英国也获得洛檎的首肯……
路经盛世和齐家哥哥呆的荷兰馆,来不及排队进去,不过洛檎歪着脑袋想了想,磕磕绊绊、但依然令乔檀木相当激动惊喜地学舌说了一句“Ik hou van jou(我爱你)”,结果旁边的荷兰工作人员比乔檀木还激动惊喜,2米高的荷兰男和1.8米的荷兰女瞬间扑来挤开乔檀木,围着洛檎开了一堆荷兰语,可惜洛檎一句也听不懂……乔檀木万分Yin暗且愤怒地想把他们踹走,心说“Ik hou van jou”是对我说的,又不是对你们说的……激动个屁噢!负分滚粗!!!
终于被人山人海挤进中国馆,电梯直接上到顶楼,三折巨型屏幕播放的是《历程》,截至此时一切都还好,洛檎还指着开篇那群年轻人兴奋地说“这个我知道!这个是插队落户!”,让乔檀木颇惊讶及囧了一下。
然后转身,乔檀木蒙着洛檎的眼睛,笑嘻嘻带着他往对面展馆走过去:“今天最大的惊喜要来了噢!”
“什么呀?”洛檎很配合地跟着他走,听着耳边隐约有古乐传来。
“当当当!!!”乔檀木尽量牵他到一个人少一些的死角,放开遮他眼睛的双手,从背后抵着他隔开人流。
这一刻映入洛檎眼帘的是好高好高好长好长的一幅画,淡黄色素雅背景上有许多古时的亭台楼阁,阡陌道路间有许多华陵国人一般打扮的人儿,束发、长袍……而且,都在动!
画上最靠近他的是个医馆,门口还挂着一个幌子说“专治小儿科”,堂里坐了位大夫正在给一个小孩看病,而那个小孩很害怕的样子想要挣脱,很是生动逼真。旁边还有药铺,匾额上写了“本堂法制应症煎剂”,里面有人在柜台前抓药,有人在煎药,井然有序。
乔檀木揽着洛檎的肩微微靠前,期待地准备看洛檎惊喜的表情。
只见洛檎扁了扁嘴,睫毛抖了两抖,然后……猝不及防地就……爆发了——“哇呜!!!娘!!!”
“……”乔檀木被震得脚下一个趔趄,就看身前的洛檎猛地蹲下|身埋着头,开始不管不顾地大哭……爹娘哥哥姊姊……含糊不清地低声嚷嚷,声音又委屈又伤心,眼泪流到衣服上都不擦,黄河决堤般一发不可收拾……
乔檀木完全没料到洛檎是这个反应,整个人顿时懵了,下意识也蹲下来陪在他旁边缩成一只香菇……要不是洛檎足够大,乔檀木觉得自己会人群被当作拐卖儿童的抓起来……
洛檎抽泣着低声唤:“娘的医馆,医馆……呜呜呜哇……”
乔檀木已经想起来了,洛檎的娘是杏林世家,说不定还专攻儿科,难怪洛檎瞬间被戳中泪点崩溃……
乔檀木手足无措,听到不远处一个志愿者还在轻声说“见过看隔壁改革开放三十年宣传片看哭的,还没见过看《清明上河图》看哭的哎,好神奇……”
……愈发大囧。
抱着洛檎拍拍背揉揉头发,轻声细语地哄:“檎檎乖,檎檎不哭了不哭了哦……还是很想家的是不是?”洛檎继续埋着头,点头。乔檀木也颇有点心酸,努力转移洛檎注意力,“你告诉我你家什么样子好不好?华陵什么样子啊?和画上一样吗?”
洛檎边哭边接过纸巾,胡乱一气地擦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在那么多人面前哭得这么失控,他也不想的啊……
勉强止住哭,怕被人看见,几乎是躲在乔檀木怀里,一边走一边抽抽鼻子,低低地说:“长安(华陵的都城也叫长安)……也有一条河的,我们家就住在都城,蕴空寺在长安外远一点的乡郊。我哥哥会带我去爬树、没船的时候去河里游泳……商铺,商铺没有画上的多……啊骆驼!也有骆驼的,我还骑过……他画得真好,真好……”洛檎看着长卷呆呆出神,悠然神往。
这次他渐渐甚至忘了哭,只是迷恋地看着那些人儿,那些草树马牛,那些城廓屋庐,那些茶坊酒肆,那些庙宇公廨……人群往来,熙熙攘攘,骑马推车,摆摊叫卖,娶亲抬轿……乃至城外的原野,流水扁舟,松柏悠然。
画卷那么长那么长,层层叠叠,蜿蜒曲折,仿佛能看到家乡的一切……在桥上看热闹的,不知道有没有自家的小厮;慢慢悠悠抬过去的轿子里说不定坐的就是娘和姊姊;杂耍摊上锣鼓声声惊呼阵阵;垂髫小儿奔跑着,差点就要跌倒,洛檎几乎就要伸手去扶……
平日独自回想是一回事,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