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盟听懂了这人的意思,秦安当年被他养了一年多,硬生生把他的坏苗头扼杀在摇篮里,并且灌上了强力草木枯,还在“坟墓”旁边摆上一圈彩虹棉花糖净化心灵。
苏盟又想——依秦复而言,秦安这些年那么倒霉催的,全是他暗中促使,暗搓搓干了十年,当年他被人偷袭,后脑勺砸出一块窟窿,不得已当了一年的秃驴,也是这倒霉货干的?
他周围人跟着倒霉,也是这人干的!
苏盟深吸一口气,心平气和地想:“孙子,别让老子逮着机会。”
苏盟脾气没以前好,之前贴罚单磨练出来的好脾气全被一桩桩烂事和一个个烂人磨跑了,心里能想出几十种办法折腾他们,反正积分多,不怕浪。
秦复自说自话了一会,充分展现了Jing神系异能者神经质的一面,然后突然问他:“苏队长对于犯罪有什么见解?”
话题转换得太猛,高度上升太快,苏盟极其官方地回答:“应该避免的事情。”
“如果避免不了?我是说,如果情有可原。”
苏盟当了这么多年警察,看到的案子数不胜数,当年楼下的兄弟加班加点,熬出一脸痘,就为解决一桩情杀。这么多年,无论开始是否混乱纠结,都是过去,他垂下眼皮,稀松地站着,语气不怎么严肃,好像说一件平常普遍的事情。
“犯罪需要接受制裁,背后的故事掩盖不了犯罪的事实。”
“即便他很可怜?”
“如果我是个情感丰富的人,或许会先为他哭一场,感叹三遍天理不公,再骂骂那群人的祖宗十八代,恨不得把坟刨了,最后再把他逮捕回去。”
秦复叹口气:“真够合格。不过我也这么觉得,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您说是吗,秦老爷?”
一直昏迷的秦宗直至刚才被一阵强烈的压力促使着醒过来,他始终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最后的时光应该会在昏睡中度过,前半生不知所谓,最后浑浑噩噩离去,再合适不过。
秦宗的嗓子没有恢复正常:“……秦复。”
因为这短短的一句话,空间蓦地扭曲,随后又迅速恢复。苏盟见识到这种招数的机会不多,还能感受到失重感,头重脚轻眼前发白,背上的秦老爷子没了支撑,一点点往下滑,最后背靠着墙壁勉强站稳。
秦安一手扶着一个,没几秒钟,苏盟缓过神,手臂还被秦安握在手里,半边身子靠着他,他自从来了这地方彪悍了六年,突然娇弱起来,自己都不习惯。
然而扭曲再次袭来,这次连续了三十秒,时间过后,苏盟紧闭着嘴,以免自己干呕,秦复已经消失了,他松垮了背靠上墙壁,正想舒一口气,惊悚地发现秦老爷子不知所踪。
秦安在一步之外向四周探查,时不时按着太阳xue,眉尖紧蹙,看上去像刚从病房里逃出来,衣服下摆多了一滩血迹。
“他对你动了手?”
闻言,秦安低头看了眼shi润的衬衫下摆,想起刚才的情形,回答道:“他伤的不轻。”
意思就是动手了。
“我看看伤势。”
说着苏盟撩起了他的衣服下摆,有些事情做得太顺手,自个都没发现有哪儿不对劲,瞅了两眼,除了结实完整的腹部以外没有伤痕的存在,血迹不是他的。
秦安抽回衣服往裤子里塞,苏盟一颗心放回肚子里,没注意到半分奇怪,接着自顾自琢磨起整个空间的事,小乔给了他一份地图,真实版地图,但保不准走两步就跌进假地方。
得了,想来想去还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苏盟一把握住身旁人的手腕,在逐渐暗淡的空间中踏步前行。
“老爷子以前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不护短不护内,是非黑白分得太过清楚,现在虽然脾气不如以往,但这方面还是一如既往。”秦安垂眼望了眼手腕,然后徐徐说着查到的事情,“当年被他断掉财路的人内外皆有,秦二就是其一,具体如何我并不知情,这件事被藏得很深。”
秦家没有人希望这件事流露出去,因为他是秦家人,所以能够听到一二,但也仅绝与此。
说的通俗些,秦二当年想搞坏事,但被他爸制止并且两人之间产生了大矛盾。
养出了个中二病,最后进化为神经病。
苏盟看了秦安两眼,松了口气,幸亏没养歪,他现在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
“秦二的天赋很好,但一直默默无闻,老爷子一直在遏制他。”
断人财路,还不让人有出息,怪不得秦和佩当年和他关系水火不容,也难怪秦复针对秦安这个半路出家夺得老爷子好感的人。
事实证明,解决方法很重要,一件普通事折腾出花来,就是本事。
路枫坐在一辆“突突突”的大卡车后座,和一堆橘子皮相依为伴,身边还跟着一群战友,偶尔能从角落里找出一个能吃的小橘子。陆北城找了些人,除了岸边干活的留下,剩下之中挑了几个带走。
这辆破卡车不知道陆北城从哪个地方挪来的,每一个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