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虫子,立马拈出来丢到一边。
此刻正以黑猫姿态示人的鼬看着他手上的那只水壶,暗暗叹了口气。
一年的时间,看起来不长,却很容易改变一些事情。
这人图省事,向来都是用水遁浇的花,水壶这种东西他连碰都不会碰,他家养的那些个植物,就没一个是自行枯萎的,基本都是涝死的。
没想到才过了一年,这人不仅用起了水壶,就连虫子都敢上手捉了。
他记得这人最讨厌这些软体生物,平时不说上手碰,一般只要看到这种软趴趴的虫子在蠕动,顺手就是一个风遁,有一次甚至还拜托他放个豪火球。
鼬觉得他当时要是真按照他说的,对着一只拇指大小的菜青虫放了豪火球,他的父亲肯定会直接关他禁闭。
豪火球不要面子的啊……
相处这么多年,他发现这人有个毛病,特别喜欢将忍术应用到一些日常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比如说切菜的时候,明明菜刀就摆在旁边,他却连看都不看一眼,捏了一个风遁的印,直接将菜和底下的砧板一起切得稀碎。
再比如说这人洗东西的时候从来就没有用过自来水,全部都是用水遁来代替。
这人不会火遁,所以只要有他在,所有一切与火沾上边的东西这人都会拜托他来动手。
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的火遁炸了这人家里几口锅了。
昨天他看这人在厨房相当熟练的生火做饭,突然就有种自己离开不是一年,而是十年的错觉。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改变一个人,却是够了。
他变了,他,也变了。
“午安,德间君。”
流光放下手里的水壶,对着朝这边走来的某位日向少年打着招呼。
“你好。”
清俊的少年对着他点了点头,瞥了一眼蜷缩在墙角的黑猫。
“要吃点什么嘛?”
流光拿过一旁的shi毛巾擦了擦手,看着面前这个清秀的少年。
“上次那个团子。”
少年明显不是一个能言的性子,说话都是言简意赅,一点多余的话都不加。
流光熟知这种人一般不喜欢别人跟他们多废话,也没跟他多客套,说了声“来里面坐吧”,就推开门进了店。
流光进店之后,日向德间便跟在他后面,右脚刚踏进店门的一瞬间,他的视线又转向了墙角的黑猫,随即眼角青筋暴起,颇为狰狞的双眼盯着墙角的黑色生物看了好几秒,才恢复原状。
日向德间收回自己的视线,左脚也踏进了店门。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只黑猫给他的感觉跟之前的乌鸦很相似。
但既然白眼也没勘测出什么异常,那应该就是他的错觉了。
直到他整个人都进了店里,窝在墙角似乎在晒太阳的黑猫才堪堪站起身,琥珀色的猫瞳中闪过一丝冰冷。
流光将樱花团子小心翼翼的摆在翠绿色的竹叶上,端给了店里唯一的客人。
日式点心讲究的是Jing致小巧,这几个小小的团子体积虽小,但是外观却是极为Jing致好看。
流光再给他倒了杯茶,正准备离开,却被他给叫住了。
“我听出云前辈说你以前也是个忍者。”
流光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坐在茶桌前品茶的少年,纵使他年纪不大,但是一举一动却很是优雅。
该说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人么,这方面的教育都是从小抓起的,就是这说话的方式着实需要改改。
没人教育他不能随便戳人痛处么。
流光面色不变,很干脆的点头承认。
“嗯,我以前确实是个忍者。”
“你不生气?”
日向德间抿了口茶,纯白色的眼里有些惊讶。
“生什么气?”
流光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我这应该算是戳到你的痛处了吧。”
“哦。”
流光面上依旧是一派平静,这孩子原来知道他刚才的话戳到了别人的痛处啊。
啊,说起来,这孩子好像比他要大个两岁……
“为什么要生气,你说的都是事实啊。”
流光脸上的表情很是坦然,他确实没生气。
“我以为失去忍者资格的人都会痛不欲生,你这样实在看不出来曾经是个忍者。”
“但我曾经确实是个忍者。”
流光笑了笑。
“我的护额还放在卧室的床头柜里呢……额……也许是在柜子里……或者是储物间?”
流光摸了摸下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日向德间一脸黑线。
“出云前辈跟我说你以前是个相当优秀的忍者。”
“是嘛。”
流光看起来挺开心,嘴角带着笑,“他是这样说我的啊,那下次他过来就给他免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