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害怕她,害怕她缠上去,害怕和她开展一段不为世俗接受的感情,她体贴地为她着想,可是这样的体贴真的是她要的吗?她不敢问将来了,就要现在就好。
纪珂然轻轻推了推她,远处有两个学生朝这边走来,两人分开成正常的尺度。
大部分时候,这世界的人都认为自己是最聪明的,其实聪明,不过是自私的其中一个表现罢了,爱情到底需不需要理智?这个理智的度应该要如何把握?这个问题高西宝和凌以亦曾经用一个下午来讨论过,那个时候凌以亦和司徒钥还没有和好,高西宝在以往的情史里辗转反侧,最后却依然没得到任何的结论,因为真正的爱情,是通过讨论就可以讨论出来的吗?我们只会在这条路上磕磕碰碰,有时碰疼了,会念着下次别这样了,可许多时候人都是善变的,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儿,所以,任性的依然任性,懦弱的依然懦弱。
“西宝”纪珂然不自然地出声,第一次高西宝觉得自己的名字那样好听,原来被自己在意的人念出来竟那样好听。
“楚旭之常常骂我是理论的巨人,行动的懦夫,可是像我们这样的,就连理论都没有,好像我们总是说了很多狠多,我给你分析过许多次这条路的艰辛困难,我无父无母,自己赤条条来,赤条条去,自己活的怎么样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可是你不一样,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不可能会喜欢你,我怎么会喜欢你呢?你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开始,我以为你就是好奇,好奇女人和女人相爱会是什么样子,甚至女人和女人做.爱是什么样子,我想你肯定是被荷尔蒙冲昏了头脑,才会喜欢我,而我,没有心思,是因为,我觉得我不会和别人相处,我脾气很坏,你们有文化的人所说的那些我都不懂,我一生气会对楚旭之发脾气,会对老四老六他们发脾气,我是个粗人,我伪装成自己不是,我去保养,我去学茶艺,可是我端茶壶的姿势老师说我还是不要学了,我拼命地伪装成上等人的摸样,可是我不是,我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我是在这个城市最混乱的孤儿院长大的,我身家不清白,西宝,你知道吗?我的生活?我不是你真正看到的纪珂然,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住着许多肮脏的东西,我不知道,看到你在舞台上的样子,那样美,我没想过你居然会跳舞,我偷偷看过你上课时的样子,你讲课那么生动有趣,你那么学识渊博,可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小时候我只会打打杀杀,去抢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高西宝,你明白吗?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纪珂然配不上你。”
她很少当着一个人的面说出如此多的心里话,就像她自己说的,她纪珂然是个粗人,她没有玲珑透彻的心思,这么多年,在这个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已是把自己锤炼成了白骨Jing,如若不是今日她这番话,又有谁会知道昔日的黑社会大姐大凶残爆烈,今日的优雅魅力女王内心会是这样的自卑和仓皇,高西宝紧紧握着她的手,她掌心中全是汗,这些话她连楚旭之也没有说过,因为她们两人的命运那样相似,就算她不说,楚旭之也一定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不知为什么,今晚,她却想着对高西宝说。
“配不上?你追司徒的时候你有想过这个问题吗?珂然,司徒的条件比我好很多,她比我漂亮,比我女人,工作也比我好,我知道你曾经追司徒时用过的许多招数,我也是那个时候认识你的,珂然,你不是不懂,是你不想去懂,是你不愿去面对,我也一样,我一直不愿承认,其实,其实,你不愿接受我,只不过,只不过不够爱我而已,甚至说,不够喜欢我,珂然,你内心太善良,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不忍心,不忍我难过。”她嘴角微沉,看不出是任何表情,原来,真的,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得到,不管你有多爱一个人,高西宝深吸了一口气,冲纪珂然柔媚地一笑,却没想那一笑,眼角却挤出一汪水来,她本以为自己是终将放下了,她也曾奢望过她的那些在意那些关心那些想念,想着有一天她总会喜欢上她,总会爱上她,可是她刚才那一番话,又将她的奢望给打散了,像好不容易才聚集起来的魂魄,一散,就一生一世都聚集不起来了,她强迫着自己笑了笑,“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你都没喜欢过我,甚至,连将来也不会,如果现在,你和我在一起,也不过是安慰,不过是同情。”她平静地说着那些话,说得有些换不过气,仰起脸的时候,泪水横溢。
纪珂然想伸出手,却突兀地悬在半空,她只不过发现她却找不到任何的言语来反驳高西宝,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意去面对,她让自己的心乱着,不想去理,她是真的同情吗?是真的怜悯吗?她不知道,可是她又是否真的喜欢她?真的爱她?她也做不出肯定的回答,于是那僵硬着悬在半空中的手就犹如她此时此刻的心情。清冷的月光洒在路的一旁,六月,这样的夜,却是这样的凉。
“你不要再骗自己,也不要再骗我,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珂然,你总会找许多的借口,说我们之间隔着许多的东西,你的生长环境,我们不同的家世,甚至排斥我是直人,而我,不过是喜欢你,而你,恰巧是女性罢了,我曾经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