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晨看柳歌年纪虽小,但已是谈吐不凡,心下折服。自己如今被同门背叛,师门肯定是回不去了,何不往后跟着小公子,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于是对柳歌说道:“在下不才,略懂些拳脚功夫,若公子不嫌弃的话,在下愿替公子效劳。”柳歌听范晨如此说,心想自己与母亲都没有武艺在身,如果遇到坏人根本无法抵挡。若有这个范晨在身边,可以保护自己和母亲。
于是对范晨言道:“范大哥客气了,如今你伤势未愈,不如去我家休养,待伤势痊愈后,如不嫌弃我们农家贫苦,就有劳范大歌保护我与母亲的安危。”范晨一听柳歌的话,马上表态道:“今后听凭公子吩咐。”
柳歌替范晨付了医馆的药费,另外又多给了大夫十两银子,让范晨先在医馆养伤,待伤稍微好点再去家里。回到家后,柳歌把救了范晨并且顾他做护院的事情与母亲说了,母亲也很支持他的决定。考虑到住的问题,于是又请来徐美娟丈夫,在厨房旁边新建了一间屋子给范晨住。柳歌依照自己房间的布局给范晨打造了一套家具。
范晨由于练武底子好,在医馆喝了几天药,休养几天后就可以下床了,于是那天柳歌放学后就接了范晨回家。到家后,母亲已经烧了一桌的好菜准备招待范晨。范晨看着满满一桌菜,非常感动,能遇到公子及他母亲这么好的人,真是他的荣幸。往后他们若遇到什么危险,自己必定拼死也要护他们周全。
日子在忙碌中过得飞快,陈剑在柳歌母子的照顾下渐渐好了起来。半年后,陈剑的伤终于好得差不多了。本来他想搬回去,但柳歌想到陈剑舅母那张市侩的脸,回去肯定又要过食不果腹的日子。
陈剑在他家养伤了大半年,舅舅舅母一次都没有来探望过。想必也不希望他再回去了。但那房子是陈剑父母留下来的,就算不回去,也不能便宜了他那没良心的舅舅舅母。
于是柳歌和陈剑商量如何从他舅舅手上把那房子要回来。二人合计了一下,如果由陈剑出面把舅舅一家赶出去他们必定不肯,而且如果陈剑这么做的话也会对他的名声有损,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舅舅一家苛待他的事情。
大隆国以孝为先,虽然只是舅舅,但父母不在,舅舅也算是长辈。如果传出对长辈不孝的名声,对陈剑往后的发展不利。最终他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就是陈剑先回去把藏在房间里的房契拿出来,再把房子卖了,对别人就说养伤期间因为要看大夫买药,向柳歌借了不少银子,舅舅家一两银子都没给,为了还银子,不得已才卖房子。这样由买房子的人去赶舅舅一家,他们也没话可说。闹到官府去都没有用。
打定注意,学堂休息那天,柳歌就陪着陈剑坐牛车去镇上陈剑家。推开院门,院子里没人。但厨房里有烟冒出来,想必舅母正在做饭。于是陈剑就假装伤还没有好的样子,捂着曾经断过肋骨的地方,由柳歌扶着向厨房走去。
舅母看到陈剑进来,看到他伤还没有好的样子,心里嫌弃极了。“伤还没好跑来跑去折腾什么,不是说好了由他们家照顾你,现在跑回来干什么。”
陈剑听了心里冷笑,本来对于要赶舅舅一家走的一点愧疚也荡然无存。于是对舅母道:“我也好得差不多了,马上要去学堂上学了,想向舅舅舅母要些银两交学费。”
舅母一听心里很不乐意拿钱,但学费本就应该他们负担,不给也说不过去,只能回房去拿。陈剑看舅母回房,也马上跟柳歌回到自己的房间,从一个墙洞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正是放着房契。
原来舅舅也跟他要过房契,但他没给,跟舅舅说自己也不知道父母把房契放在哪里了。舅舅舅母在家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后来也就放弃了。
把盒子揣进怀里,柳歌和陈剑就出了房间,刚好碰到舅母也从房间出来,看到陈剑,就拿出一百个铜钱给陈剑。陈剑一看,“舅母,学堂一学期的学费是五百个铜钱,这个不够呀。”
舅母一听,脸立即拉了下来:“现在我们也没钱,这一百个铜钱是我们所有积蓄了,你爱要不要吧。”陈剑无奈,只好接过那一百个铜钱,聊胜于无吧。
出来后,陈剑也不装了,拉着柳歌的手就往专门买卖房屋的店走去。把房契交给掌柜后,掌柜看了这个地段的位置,知道那一带的房子都比较旧了,但毕竟是镇上的房子,就出了一百两的价格买陈剑家的房子。陈剑一听这个价格也还算可以,就把房子卖给了掌柜。卖完房,接过掌柜递过来的银票,他们两人就回家了。舅舅一家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境遇,他已经不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