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安坐在马车上,十分无聊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抬手无意识地揉了揉李银豆柔软的毛毛,“银豆,我很担心他。”
银豆在他手上蹭了蹭,轻轻地叫了一声,“嗷呜!”
李随安因为它的叫声回过神来,使劲儿的揉了揉,“即使你想安慰我,我也听不懂啊……”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一,似是对着银豆,又似是对着他人,喃喃地说,“你说,他不让我去王都,到头来,我不还是去了吗,平白的分开两年的时间……”
轻叹一口气,对着窗外骑马的天一,说:“天一,能不能进来马车,我有些话想问你。”
天一看了看他,深邃的眼似划过什么,郑重的对李随安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后上了马车。
季辛坐在马背上,看着天一下马,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一进了马车,对李随安抱了抱拳,沉声道:“李公子。”
李随安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详谈,“天一,能告诉我,他是怎么中毒的么?”
天一点了一下头,即使他不说,等到了王都也会知晓,还不如由自己告诉他,省了许多麻烦,“这还要从现在的形势上说起。”天一低沉着嗓音,对李随安缓缓地说着现在的形势。
原来,现今皇帝身体已经不大好了,即使他刚过不惑之年。因皇帝身体不行了,随之而来的就是皇储问题。靖熙皇帝有五位皇子,分别为大皇子随王李云景、二皇子安王李云桓、三皇子云王李云天、四皇子怀王李云鹏、五皇子颐王李云亭,其中大皇子李云景和三皇子李云天同为皇后所出。
最有可能争得皇位的只有大皇子李云景和二皇子李云桓,李云桓和四皇子李云鹏交好,两人暂时结得同盟,处处针对大皇子一派,五皇子只是专心研究诗词文学,并不关心政事,由于母族丁氏实力并不小,朝堂上到有不少人支持。而李云天则是喜欢军事,并不参与皇储之事。于是暂时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因皇帝身体愈发虚弱了,无力压制或是故意为之皇子之间的争斗,使得朝堂上愈发混乱。
交代完背景,就是现今形势了。因得朝堂混乱、时局不稳,使得边境其他国家觉得此时是进攻的大好时机,一直和靖熙皇帝仇怨不小的安南国首先进犯边境。三皇子李云天有将帅之才,靖熙皇帝就把帅印交给了李云天。
天一的声音低沉缓慢,最后总结道:“为了不让大皇子一派得到兵权,就对王爷下手了,千防万防,就是没想到是王爷的贴身侍女下的手,此女从小就跟着王爷,没想到却是别人放进来的钉子。”一提到这个,天一免不了愤恨,王爷一直待她不薄,没想到却是这种忘恩负义之人!
李随安听罢,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但是却不由的疑问:“那么,是谁动的手?”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二皇子一派做的手脚,但是五皇子也不无可能。
天一点头,事情的关键就在这里,“琳琅,就是那个侍女,是大皇子送来给王爷的侍女,从小就在王爷身边。但是这其中有不少五皇子的影子,而且,好像二皇子还参与其中,她到底是王爷的人,还是……就不得而知了。”
李随安不由得深深的皱起了眉,这件事真是太复杂了啊,每个人都有嫌疑,却又没有十足的证据,而且,“那西域奇毒不是那么好得的吧?”
看见李随安有一下命中关键,天一不由得点点头,“对,现今朝堂上,只有大皇子与西域有联系。因为大皇子管理户部,和西域经常有商业来往。”
李随安的眉皱得更深了,亲兄弟都不能相信么,“那么,五皇子在这件事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天一也十分不理解,五皇子明明看上去对皇位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不过不知道是他身后的势力所为,还是真是他们看走了眼了,“据下人说,事发当日有人看见琳琅与丁茂林的小厮有接触。这丁茂林是五皇子的亲舅舅。”
李随安冷笑一声,没想到,这琳琅倒是好样的,跟谁都有关系,还玩上了多方无间道了,“那琳琅是如何说的?”
关于这一点,天一也十分不理解,“琳琅一口咬定,这件事是大皇子交代她做的。当年就是大皇子把她放在了王爷身边的。”
李随安不解,“听起来,好像和二皇子一派并没有什么关系啊……”但是,越是没有关系往往就是关键。
这也是天一不解的地方,明明是最可疑的人,现在确是最清白的。
“云天明明是和大皇子一派的,大皇子没有理由要除掉云天啊,还有,如果云天真有什么事的话,明显是二皇子一派得利……”
就在两人分析案情时,天不知不觉的暗了下来。
季辛骑着马,放慢了速度,到了马车旁,轻声问:“随安,天快黑了,是住店休息,还是连夜赶路?”
李随安掀开帘子,看了看天色,“还是休息一晚吧,即使人受得了,马也快受不了了吧!”
季辛点点头,“前面就是湄城了,就在那休息一下吧。”
“好,”李随安突然想起了什么,“师兄,师父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