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轻柔的从空中飘落下来,凌乱得漫天飞舞,丝丝冷气无声无息的穿过敞开的木门,吹进里屋,门“呀呀~~”作响。
自老伯走后,一袭白衣的他,单薄的身躯侧着身子倚靠在门栏旁,一双美目冷冷的欣赏着洁白无瑕的初雪,在他闪动的视线里,眼前的一切就像模糊的玻璃纱窗,亮丽的黑眸好似被雪的寒气凝固住,漂亮非常犹如黑珍珠。
他在等,等着雪花飞舞的那扇木门轻开的时候,等着熟悉的门声传入他的耳朵,就跟往常一样的迫不及待,却又慢条斯理的等候。
或许真是听到他的心声,久久不见动静的木门,终于发出让他欣喜的门声,这一次他的嘴角挂起了迷人的微笑,仿佛刚不久还在老伯面前像个婴儿一样哭哭啼啼的是另外一个人,快速的踏着脚步,急切的上前,很快便在那人面前停住。
那人依旧是银色面具半张脸,麦色的皮肤,结实的身躯,轮廓刚毅的脸,唯独眼上的眉与他的全身毫无半分符合,多而不浓,浓而不淡,就像他的声音温和冷清,但冰冷的魁梧形象又给人一种内敛稳重的气质,此刻他的身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站得笔直的身子看着眼前向他微笑的人儿,他看见了人儿的笑容,从救他回来到现在,第一次终于看见他笑了,这是初雪的微笑,不在寒冷,连受伤的双手,也不感觉到疼。
“去哪儿?”悦清保持着上扬的嘴角,问道。
叶秋轻语:“没……”
神态自若的把受伤的双手反背在身后,越过悦清,面目表情的与他擦身而过进了屋,心里暗自舒了一口气。
悦清转身,上前跟在他的身后,默默看着他的背影,这样擦身而过的感觉,心隐隐作痛,为什么,明明今天下了雪,他却比雪更冰,更冷,不过,今晚也还真是够冷的,看了看他的手腕,悦清面带着笑意小跑的来到他的身旁,一手抓住他粗糙的大手。
“唔……”叶秋小声痛呼。
听到声音,悦清顿时垮下脸,抬起他的手就看到被雪冻得开始结痂的手指关节,还微微渗漏着鲜血,心里开始难受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担心却又愤怒。
叶秋不吱声,抽出手就往屋里走去,不理他。
见他这样,焦躁的冲上前把他拽着往自己屋里走去,按坐在床上,大声吩咐道:“你坐在这别动!我去拿药,这事你非给我说清楚不可!”
他微叹一口气,表情是说不清的无耐,他又怎么能够告诉他自己是为了他,并且也是唾弃自己的无能而自残,这么没用的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他不想让他担心自己,让他也保留一点尊严吧。
悦清推门而进,自己刚从老伯那里拿了药和白布,开始为他清理起来,皮开rou绽很疼很疼,他也没吱一声,也就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为自己上药,最后缠上白布。
“疼吗?”悦清问。
点点头,道:“还好。”
他果然是个傻的,问他疼不疼都说还好,明明额头上的汗水一颗一颗的,痛的话就说出来。
“你到底上哪去了?”
“上山……”
“上山也弄得手都是伤?”
“抓兔子……”
“你武功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受伤?”
“被捕兽器夹住了。”
“你……”
知道他是在有意隐瞒自己,算了,竟然他不愿意说也就别问了,只要人回来就好了。
“秋,我们去主屋,老伯可能都在等我们了。”
“好。”
两人起身,很快来到主屋里,老伯正把菜一一摆放在桌上,见到他们,带着亲切的面容:“秋回来了,别傻站在门外,快进来,免得把桌上的菜都吹冷。”
听见老伯的话,悦清就关上门,拉着叶秋就坐在木凳上,开始拿着碗筷进晚膳。
他怎么都不说话,怎么都不揉揉他的头发,头顶好空,今天他都不浅笑着抚摸自己的发顶,氛围在怎么都是那么的压抑。
老伯似是察觉到什么,缓和一下气氛,说:“清,这也是我们最后一顿饭了,老伯也舍不得你,你慢慢吃别着急,等下还有几个热馒头。”
“老伯,我知道了,你也趁热吃,别光顾着我,还有……”心里酸涩的停顿了一下。
“秋,你也是。”
叶秋不语,悦清的话一落,他就不声不响的放下了碗筷:“吃饱了。”随后走了出去。
他好像说错话了?心好难受……
“没事,阿清,我们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老伯笑着打着圆场。
悦清低着头,眼眶开始发红,强忍住道:“没,老伯我出去看看,你自己先吃着。”对不起了,老伯。
“去吧,去吧。”老伯叹道,有些事就让那两个孩子自己去解决吧。
“嗯。”
再一次打开门的时候,他看见他正站在那棵已经没有一片黄叶的大树下,背靠着自己,任冰冷的初雪把他给湮没,悦清轻轻地踏出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