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6
那种温柔的消逝,寒彻肌骨。
这个世界,这样寒冷。
一个人,倍感凄凉。
幽幽然的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人一眼。
外面那么冷的天,他实在是不想出去啊。可是不走不行了呢,等到床上那个人醒来之后,麻烦会更大了呢。
坏心一笑,风朔烈将保暖的衣服都往身上套,包括事先藏在衣柜里的皮毛外套——他早就预谋已久了。
挥笔留下一封信在桌上,乘着雪刚落下从门口出去,丝毫不带留恋。
等到狄休穹自黑暗中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将近中午时分了。
虽然身为一国之君上朝时间是不允许迟到的,但是基于诸位大臣因为有难得休假日而不约而同的集体罢朝,加上皇帝本人也不在,所以,很难得的,朝殿上没有一个人存在。
醒来时窗外已积满了厚厚一层雪,晶莹剔透的六出还在漫天飞舞。
起身的动作因下身某个耻于言表的部位传来的酸痛而暂告一段落,狄休穹暗骂一声,抬头发现桌上的信签,才明白风朔烈已经不在这里了。
耐不住好奇心他爬下床以别扭的姿态走到桌边阅读写得比龙飞凤舞还要潦草的字。没办法,风朔烈还根本没机会写过毛笔字,能用毛笔写字就已很了不起了。
好不容易辨认完那手鬼爬般的大字,狄休穹非常有将人大卸八块千刀万剐剁碎了喂狗的危险念头。
既然陪你过完年了,那么我就继续旅行了。别忘想找到我,等我有空的时候再联系吧,让那些大臣们没事不要找我回来,还有,新年快乐!
P.S昨晚没累着你吧?
什么意思?炫耀吗?
忍着将整个屋子拆掉的冲动,狄休穹的自律神经遭受了空前的挑战,代表青筋凸起的消十字正遍布他的颜面。
找不到当事人发泄愤怒,狄休穹只好用一种称为“迁怒”的举动在朝臣中蔓延。
原本那些大臣正因为风朔烈的回国而获得了休假的权利,但是他们并不知道第二天就会因为同样一件事情加班加点连吃喝拉撒全在皇宫中进行一步也别想走开。
“是吗,那些所谓的元老们都到你这儿来告状了?”
某个造成以上人仰马翻状况的罪魁祸首正悠闲的霸占了国师府的一间厢房,慵懒的和美人国师聊天,无视沙映幽的黑脸。
“是啊,他们也不想想,那可是皇上亲自颁布的命令,找我有什么用。”
吹吹缭绕的白色烟雾,澜沧神情自若的抿一口清茶。
“病急乱投医了吧,谁让整个宫中就你最清闲。”
目不转睛的盯着美人优雅的动作,风朔烈随口回答。
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澜沧也是腹黑一族,否则又怎能和狄休穹斗上那么久。不过,再怎样腹黑,美人就是美人啊。
“话说回来,狄休穹还没有别的什么反应吗?”
他有些好奇那人的反应,虽然自己立即离开了犯罪现场,还留书说要流浪,可是他根本就没走远,连京城也没离开,很不客气地占了国师府的一间厢房,看也不看别人的脸色。
对于风朔烈的借住,澜沧自然是相当高兴,可是单方面将其视为情敌的沙映幽从一开始就没有过好脸色。
“皇上啊,没别的反应了,倒是今天没有上朝呢。”
意有所指的沉yin,他隐约感觉到其中的复杂关系。
风朔烈“呵呵”一笑带过,开口关心另一件事情。
“你们,进行的还顺利吧?”
瞟瞟这个又瞟瞟那个,笑得一脸暧昧,竟看到沙映幽的脸一点、一点的红了,连耳朵也是红通通的。
不会吧,难道他料错了。
温和一笑,澜沧拉过沙映幽的手将他拉到身边,不无得意地向风朔烈炫耀。
果然,以前的猜想是错误的,原本不应该是沙映幽在下面的,现在反而是澜沧位于上方。
算了,那是别人的事,他用不着管。
“对了,你就这样不去见皇上了吗?”
“怎么,你不欢迎我要赶我出去?”
装出哀怨的表情,风朔烈大叹见色忘友见死不救。
“怎么会呢,我当然希望你能住得长久点,只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发现你躲在这儿。”
他笑得优雅,举手投足间都带有不属凡间的飘逸,恍惚不似凡人。
微微一怔,随即释然,手中抱着暖炉笑眼微微。
“开玩笑的啦,大概再过十天半个月吧,之后就不会麻烦你了。但是,这其间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忙。”
“哦?需要我帮什么忙?”
“现在还不急,到时候再告诉你。”
惊喜惊喜,就在于有惊才有喜,若没有惊吓又何来有惊无险的喜庆呢?
真不敢想象知道风朔烈这种想法之后的狄休穹的表情啊……
“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