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皇上,将军府走水,七公主她……甍了……”
“全部给朕滚出去!”御书房内,茶杯碎了一地,茶水shi了一地。而别人不知道的是,此时他们的皇帝陛下并没有龙颜大怒,屏风后面缓缓出来一个摇着轮椅的人。
“果然不出国师所料!”皇上敬佩的说,随后便是重重的叹息,“也不知凰儿今后该如何。”
“皇上不必忧心,七公主一定会过得很好,只是您不怕她怨恨你吗?”
“怕,当然怕,他是朕最喜爱的女儿,朕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朕当然怕她会怨恨朕。只是,护国将军当众指明要她,将军功高震主朕已是顾不了其他,现在只要她过得好,朕也不怕她怨恨,朕只是对不起她黄泉路上的母妃。”皇上头靠在椅子上,周身有浓浓的沧桑和哀伤。
“皇上,您怕是没听清我刚刚说的话,我可以保证公主会过得很好,而且你们还有重逢之时。”
“国师此言当真?”
“当真!”
皇上听言舒了口气,握笔拟下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护国将军护主不力,七公主香消玉殒,收回兵权,发配边关。
将军府一干人等听完圣旨,不禁软倒在地。
将军府的小妾下人,打包好细软,能拿的拿走,能带的带走,纷纷跑路,生怕会殃及自己。将军见此,竟无能无力,才发现自己真的是老了啊。收拾好行囊,即日便出发,曾经叱咤战场的已是战功不再,真的,老了……
黄昏,残阳泣血,啊雪一身大红,边上坐着个丽人,美得像一幅画。
凤凰忐忑的说:“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啊雪不语,听秋娘说大将军被发配边关,他觉得奇怪,皇帝把七公主下嫁给大将军,七公主颇有棋子的味道,又怎么会为一枚棋子大动干戈,此时正好收回兵权,太巧了。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晚那个玄青衣裳的男子,想到这里,他越发笃定,这事跟那个人一定脱不了关系。
“公子?公子?”凤凰手在啊雪眼前挥了挥。
啊雪握着眼前晃动的白皙的手,“什么事?”
凤凰忙把手伸回来,啊雪没注意,又问了一次,“什么事?”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凤凰小声问道。
“天黑便可!”啊雪漫不经心的回答道,默默看她绯色的脸颊,她的五官很Jing致,身材娇小,我见犹怜,看着看着就走神了。记忆中的少年,快乐的在草地上奔跑,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是说不出的舒适和温暖。他甜甜的叫着自己:“哥哥,哥哥,一起来玩嘛!”
啊雪叹了口气,喝着早已凉却的茶,内心一股苦涩。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句话,不知道出处,但是印象很深刻,是这样说的,“我落日般的忧伤就像惆怅的飞鸟,惆怅的飞鸟飞成我落日般的忧伤。”看窗外,倦鸟返巢,下一秒,我又该身往何方,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一个流浪客罢了。
“扣扣扣”门口响起敲门声,凤凰一时惊了,迷茫的看向啊雪。啊雪拍了拍她的肩,“何事?”
“公子,凤三王爷请您去游湖!”
“替我回了,不去!”
“可是公子,上次您已经……”夏荷在门口担忧的说。
“我已经说了,不去!”
“那好吧,啊雪既然不想去,那我改日再来拜访好了,在下告辞!”凤三和夏荷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啊雪嗤之以鼻,哼,刚死了妹妹,竟然还有心情游湖,真是人模狗样,人心不古。
啊雪看到凤凰微红的眼眶,“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不后悔!”
“扣扣扣”刚走了一个夏荷,又来了个秋娘,“啊雪,楼下有人想与你一见,说是有重要东西要交给你屋子里的姑娘!”
啊雪皱眉,我屋子里有姑娘连秋娘都不知道,那个人怎么知道。“让他上来吧!”
“这,啊雪,恐怕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
“那位公子腿脚不好,所以还请你下来一趟,顺便捎上那位姑娘!”
“知道了,马上就下来!”啊雪从柜子里拿出上次刚买的面纱,示意凤凰带上。又把她头上手上的首饰摘下来,至于衣服,他没有女装,也不知道从哪来搞来一件青色的外纱,套在她身上,有些不lun不类,虽然没多大变化,但也不会一眼就被人认出。凤凰打量着自己的着装,有些尴尬的遂啊雪出门了。
秋娘边上坐着一个清秀的少年,看到他,啊雪就想到一个词“眉眼如画”,不是他长得有多么好看,而是他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很亲近。
他作了个揖,“抱歉,叨扰了。”啊雪这才注意到,他无法站立。
“无妨,敢问公子何事?”
“在下是来捎信的。”他对凤凰说:“姑娘,我知道你是何人,你的父亲知道你还活着,他希望你能过得好好的,你不要怨他,他是有难言之隐的。多说无益,等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他作为一位父亲的苦心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