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好久不见了呀!”凤云溪坐在碧水亭的石椅上,端着一杯热茶,眉眼上挑,三分礼貌,三分随意,四分不屑。
“的确好久没见了。”来人正是奚暮。
“不知国师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莫不是,来拿凤某的性命?”
“不是,我是来带你走的。”
国师失踪的第二天,凤三王爷不知去处。庙堂上众说纷纭,是凤云奚杀了奚暮,然后畏罪潜逃。但皇上,子衿子佩等人则较为冷静。国师,命不久矣。
“哥哥,哥哥,快看,今天小羽抓到一只鹦鹉。”慕容羽手里提着一只花色的鸟,献宝似的拿给奚暮瞧。
“看到了,这哪儿来的鹦鹉。”奚暮蹲下身,从丫鬟手里接过手帕,擦拭他脏乎乎的脸。“这鹦鹉等会就放了吧,它应该在天空飞翔。”
慕容羽纠结的皱皱眉头,“那好吧,小羽等会就把它放掉。”
“乖,去书房把今天的功课写完,等会哥哥有礼物要给你。”
“好,哥哥最好了。”小家伙在奚暮的脸上吧唧一口就跑了。
奚暮起身,一阵眩晕,倒退两步,一双手扶住了他,“你怎么了?”
奚暮摇摇头,“没事。”
凤云溪扶着他回房间,将他抵在门板上,总感觉他有事瞒着自己。“怎么了?”奚暮疑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我能瞒你什么,只是最近有点累,我想去休息一下。”奚暮试着挣脱凤三的双手,可是却做不到,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吧。”凤云溪松开手,匆匆忙忙出去。
奚暮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力不从心,强打起Jing神来,在床榻上休息。
三天眨眼就过,而这三天对啊雪来说却十分煎熬。
我想彼与岸的距离到底有多远,是那句老土的“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吗?我想,不是,是时间与空间的距离。这里三天,那里已是三月之久。走的时候还是夏天,回来便是萧瑟的秋天。
夏子寒拿着手中的水晶球寻找那枚玉佩。而啊雪偷偷溜到国师府,没有看见自己想念的那个人,连一丝气息也不曾有。
“是谁在那里?”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是我!”转身,是灼灼那张清冷的脸,啊雪不等她提问前就问:“怎么不见奚暮,他人去哪里了?”
灼灼动了动嘴,还未说话眼眶便以泛红shi润,“公子,公子他,死了……”久积在心里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灼灼的泪水像洪水般泛滥。每个坚强的女人毕竟都还是个女人,她们会脆弱,会哭泣。
“怎么会……”啊雪扶着灼灼的肩,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历代国师都活不过二十五岁……到了公子……更是,只有十七岁……他……为了辅佐新帝上位……便……”灼灼已经泣不成声。平日见她满脸漠然的样子,可她只是凡事都放在心里,而不是脸上。啊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他只觉得心里有一根弦,断了。
他们没发觉,不远处,有两个人立在那里。
“哦,国师大人死了,我怎么不知道?”凤云溪眉眼一挑,满是戏谑。
“国师大人的确是死了。”奚暮轻轻的说着,然后转身离开了。
凤云溪跟在他身后,不解地问:“你明明没有死,为什么要骗她们。你忍心看她们哭的那么伤心吗?”
奚暮脚步顿了顿,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都是要死的,只是不想他们以后更伤心罢了。”
凤云溪听的云里雾里,没有发现前面的奚暮,捂着嘴的手淌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