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天色出奇的昏暗,雷声阵阵,转眼下起了瓢泼大雨。
关辰星走进一间破祠堂,祠堂内满是灰尘,黄绢绫成了脏兮兮的破布,随着吹进破庙的狂风腊腊飘舞,祠堂有些地方还漏雨,显然是很久未被祭奠过了。
他搬来一些草铺到桌案下,倒在上面,闭目休息。
脑海中依然闪现那个白衣男子叶容,他到底是什么人,只凭自己施展内力将他抓退两步,就判定自己的武功出处,还有他扣住自己的脉门查探时所用内力古怪异常,让人无法抗拒,以自己现在的武功连师父都要忌惮三分,会发生这种情况绝无可能。
祠堂外传来细琐的脚步声,关辰星手臂在地上轻轻一撑,来到了梁上。
一个青衣俊美的青年及十余个灰衣男子走进庙中,拍打身上的雨水,匆匆忙忙的生火,烘烤衣物。
关辰星一见到那俊美男子,胸中得愤怒顿时燃烧起来却没有发作。
这个青衣男子就是关中首富向振兴的儿子向楠,也是他的同门“好”师弟。
四年前,他仍是轩辕殿主权臻的得意门徒,殿主之位虽无意争取但非他莫属,谁知道向楠为了得到殿主之位欲将他除掉,和小师妹权明月联手陷害他,向他下了“噬心散”,令他一时狂性大发,推倒了小师妹。
向楠就在这时叫来了师父,权臻见了这一幕当然怒不可抑,下令将他永远驱逐,并吩咐轩辕殿弟子以后再见到关辰星,格杀勿论。
关辰星受了“噬心散”的侵害,身体一直无法复原,又遭到师门弟子的追杀,停停跑跑,躲到了洪家酒馆。这一躲就是三年,虽然毒已被压制住了,但内力只剩七成。
如此下场,叫他怎能不怨,但过去的事也就算了,他不想报仇,更不想惹任何事情,只想一个人平淡地终老此生。
向楠开口道:“家兴,家隆,你们两个到祠堂外守夜。”
家兴向外看了看,不情愿地道:“五师兄,外面的雨那么大……”
向楠眉头一皱:“叫你们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要是师父交待我们的事办砸了,有你们好看!”
家兴和家隆一边叹气一边起身到了祠堂外的房檐下坐着。
堂内辟哩啪啦的火暴哩声和堂外的雨声混响着。
家兴小声叹道:“关师兄未被逐出师门时,一直都很照顾我们这些弟子,其他师兄从来没有这样将我们指挥来指挥去的!”
家隆摆手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我总认为关师兄是被冤枉的,他被抓住时好象疯了一样,虽然力气大但是好像内力尽失,表情还很痛苦的样子,似乎是中了什么毒!”
家兴奇怪地道:“症状道像是‘千手千魂谷’的‘噬心散’,听说这种毒无药可解,会使人丧失心智,最后发狂致死,不知道关师兄怎样了,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
一个鬼魅般的声音穿透了雨帘钻入两人的耳朵:“不如希望你们吉人自有天相吧!”
两人脸色骤变,想要大声警告祠堂内的同门,谁知劲间仿佛被人紧紧勒住,张大了嘴发不出声音。
恐惧的颜色染上了两人的双眼,头一歪,摊到了一堆。
一个黑影立在祠堂门口。
关辰星靠在椽上,冷眼观望。
向楠等人由梦中惊醒,纷纷拔剑。
向楠道:“你是什么人,划下道来!”
那人由暗中走出,待向楠看清他的面目,忍不住脸色大变。
关辰星更是愕然,因为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更正确的是这个人带着跟他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只是面具上的脸色比他现在要好得多。
向楠持剑指向假关辰星寒声道:“姓关的,你想怎样?”
假关辰星冷笑道:“我想怎样?你害我被逐出师门,你说我想怎样?”身形一晃,闪身来到向楠的面前,袖口一抖,一只金色的长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向了他。
向楠慌忙举剑挡驾。
“当”的一声,笛子砸在剑腰处,去势一转,向另一个弟子飞去,在那弟子尚未反应过来时,笛子已插进他的眉心,倒地而毙。
向楠握剑的手臂一阵发麻,长剑险些脱手。
梁上的关辰星则扶着太阳xue头痛,他丢失已久的装饰金笛竟然被人用来杀自己的师弟。
假关辰星身形一矮,从那被订死的弟子眉心拔出金笛,鲜血嗤的一声喷出,他长袖拂动,排山倒海的的真气夹带着血雾扑往向楠的面门。
关辰星知道向楠决躲不过这一击,即使不死也要重伤难愈,无奈飞窜下横梁,一把揪起向楠向后甩出去,另一只手平推出去,浑厚温和的内力在空中瞬间形成真气墙,刚好与对方凌厉的真气相撞。
“嘭”
关辰星身体微晃,假关辰星退了小半步,内里稍逊一筹。
当后者看清前者时,眼睛闪现了一丝慌乱。
关辰星冷笑道:“你是什么人?竟然冒充我在这里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