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一生都是靠着无数的面具过活。有时你用尽全力撕破脸皮,以为找到真像,却不想,那只是众多伪装之一。
我是某某中学初三的学生。我自认为在班里是循规蹈矩的乖乖女,至少跟工作的我比是这样的。有时候,跟同学开开玩笑,小打小闹,一天也就过去了。说是初中生,现在的孩子思想都相当成熟。有时候趁老师不在,调皮的男生会在黑板上用加大加粗的字体写下“FUCKCLUB”,然后耻笑我说这是我开的店。我沉默,心里偷着乐,你还真是了解我。话说并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开黄腔我都会首先冲锋陷阵,也许是职业练就的条件反射吧。
没错,我就是一只鸡。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待在蔷薇流架。若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名,我并无法把它和ji院联系在一起。小时候,我长得很瘦弱,白妈妈便只让我干些端茶送水的活。每天我穿梭在那些云烟和叫嚣中,看见男人们那种yIn荡下流的眼神和不堪入目的动作,还有小姐们驾轻就熟的还礼,我突然对生活产生了向往。我到现在也一直奇怪着我为什么没有丝毫的厌恶,也许就是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资,当鸡的天资,才让我终有一日成为蔷薇流架的台柱子。
慢慢的,我有些长大,也渐渐开始明白我究竟是生活在怎样的深渊中,过着怎样无奈的日子。
白妈妈说,我天生一副当鸡的脸。我并不知道鸡应该长成什么样子。不过我认为那是赞美。若不是长得相当漂亮,怎么会有那么多男人在她们身上大把地砸银子只为消魂呢?妈妈还说了,现在就算大老粗也不是只喜欢愿意一味付出身体的女人,所以她送了我去读书。
学校生活的大部分时间还是比较枯燥无味的。唯一好玩的就是班里的男生总会时不时给我送些小玩意。我对这种人永远抱有一种崇高的轻蔑。轻蔑在,这些男生和蔷薇流架的人是一样的,千金只为红颜一笑。而崇高在,我爱我的工作。因此我仔细地应付着他们,从容不迫地学习着这里面的经验。只为了在蔷薇流架能够占得一席之地。有一次,临班的富少给了我一块据他说是他们家祖传的玉佩,说想要买我的嫁衣,也就是first。我不置可否,只是收下了那块玉,转头便把他当了。在蔷薇流架我也看过不少好东西,所以对A货有特殊的敏感度。我并不会认为接受就代表答应,我只是觉得,他自愿的,不要白不要。但那家伙也是够执著的,他并没有责怪我卖了他的玉,而是开始变本加厉,那么我,也只得理所得接受下去。
我心本善,如果他还是一直坚持,我还是一直接受,也许我会屈服于他。但是,命运是喜欢制造意外的家伙,就在我即将归顺于他时,莲出现了。
莲第一次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是在学校的转学生仪式上。
他长得瘦瘦小小的,脸色是有些病态的白,他的眼神很浑浊,仿佛完全没有焦点。头发是浅浅的亚麻色,刘海长长地散落在额前。他穿着大号的制服,那下面好像没有任何东西似的。总之,是让人想要保护的小受型。
不知道是不是天定的缘分,莲被分配到了我们班,而且,如我所愿,坐在我的后面。
于是,在平日里唯一的一点矜持,也失守了。越是这种男人,我就越想挑拨他。我讨厌这种把自己伪装的特别老实本分,或是不染世俗的男人,我想撕开他们的面具,我想让他们原形毕露,造世人唾弃。虽然,我并不了解莲是什么样的人。
“莲同学,你好,我叫遥。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可以相互指教,共同进步。”
我用甜得足以酥掉男人骨头的声音撩拨着他的耳朵。不过,出人意料,他竟然头都没抬一下。
我并没有生气,而是更加兴奋,越不动声色,就证明城府越深。也就是说,这种人,发起兽欲来就越不是人。
“呃,莲同学,我想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那这样吧,这是我自己做的小点心,很好吃的,试试看吧。”
我冲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这招向来是百试不爽的。事实上,那些所谓的点心里,有我放的强效春药。我就不信,你不中招。
“抱歉,我不吃来历不明的东西。”没想到,莲竟然还是没有看我一眼,而且把那些东西又扫回了我的面前。
教室里有了一些唏嘘声。
“哇塞,没想到新同学一来,就给了女王一个下马威啊。”
“切,那小子也是欠揍,怎么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有好戏看喽。”
这让我的面子很不好看。不过我还是马上调整了心态,这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好吧,莲,如果……”
“别叫我名,恶心。”
这下,教室里是彻底沸腾了。
“哎!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女王给你的东西,竟然不收,还不说人话!”
“你小子是不是也该知道知道我们的规矩啊!”
“揍他!”
起哄声此起彼伏,而莲,却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惹麻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