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色也近晚,商牟信什么也没留意爬到床板上裹着被子也不管身上脏兮兮的就沉沉的睡死了,反正有个很厉害的高手守着。这一睡就睡了两天,将前面丢了的Jing力全补了回来。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师傅住在斜六十度角的陡峰半腰的山洞里,外面是一块几十平米的平地,彼时初阳初升,晨雾蒙蒙。老者还是一袭青袍,缓缓地舞着剑,姿势行云流水,说不出的潇洒恣意,比自己商牟家的剑法不知高明了几分,当下与自己所学印证,似有所悟,商牟信心中如百蚁挠心,恨不得立马向老者请教。
那老者早已看到他出来,见他脸上疑惑,了悟,惊叹种种神色变幻,当下收了剑问道:“看出什么来了?”
“一点点。”商牟信谦虚的问答,脸上是止不住的兴奋地神色。
老者微微一笑,当先朝石洞走去:“不是要我解惑么,进来说吧。”
商牟信忽而面上一红,道:“师傅,我想先去梳洗一下?”原来他还是衣衫褴褛,满身污垢。
那老者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是一种奇怪的式样,个头倒是与他差不多,拿了一套青色长衫,道:“你先将就着穿我的衣服吧,山脚下有个小湖。”
“是”商牟信应了一声,转身朝山下奔去,昨天他只想着紧跟老者身后没有留意四周的环境,现在才发觉山崖陡峭,真不知昨天自己是这么奔上来的,及至到了小湖边,商牟信已经直接无语了,原来他刚来不久在四周探查环境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还是在此处辟阙剑完成了首次变身鱼叉的光荣使命,在小湖边还残留着可以当证据的一堆灰烬。这么说,师傅是从很早开始就留意到我了,后来能够感觉到还是师傅故意泄露了一丝气息吧。商牟信整个人呈大字型的仰倒在地上,果然…差得太远了。
此刻看着师傅如同仰视巍峨山岳,想到自己或许如蜉蝣般弱小,心下不禁有些黯然,不过片刻间已然好转,他想到当初自己开始勤练武学伊始,也不过三流之末,如今已臻至大师之境(是以前世的环境来判断),这十年间的生死磨砺已将他的心志锤炼的极为坚韧。当下想道:既然知道自己与师父间的差距,唯有更加勤奋而已,一日不成,就用一年;一年不成,还有十年;十年不成,我便用一世。如此还达不到师父的境地,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此时心中才豁然开朗。
商牟信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振奋起来,纵身跃入湖中,匆匆擦拭了身上的血迹汗渍污泥,套上长衫赶回山腰。
甫一进门,就看见师父端坐上首,石桌上放着一杯犹冒热气的清茶。“要开香堂么,师父?”虽然是笑问着,商牟信已经自觉地端了茶跪在老者面前恭敬地奉上。
老者看了看商牟信,这孩子比刚才出门前更多了一分自信神采。满意的笑笑,啜了一小口茶,道:“你既然拜了我为师,为师的名号你要记得。”他手指在石桌上轻划,如割棉断絮,已然显出“无道子”三个字,遒劲刚毅。
这一手真是漂亮,商牟信羡慕至极,老者看他的样子,笑道:“只是一些粗浅功夫罢了。”神色傲然,显然对自己的武学修为极有信心。商牟信曾看过书上也谈到在石壁上留字,是内力极为Jing深的高人才能做到,不由得再一次感慨师父真是神秘莫测。想到刚才的推测,问道:“师父,我到小湖边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了?”
无道子点头:“我几十年间一直呆在这里,那日你来湖边,我已有所察觉,看你根骨清奇,是练武的好料子,便一路跟在你身后查看。唉…为师此生是断不会出这无量山,难得能找到一个传人。”说到这句话时,无道子脸上又出现抑郁怅然的神色。
商牟信知道师父心中有心结,并不多问,转而道:“那师傅对我这个徒儿还满意么?”
无道子微微一笑:“符合本门的要求。”
“奥”商牟信奇道,“师父,咱们还有门派么?什么门?”
“是逍遥派。”提到这几个字无道子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自豪的神色。
好熟悉的名字,商牟信眼角微跳,不会是……“师父,难道是缥缈峰灵鹫宫的那个逍遥派?”
“你知道?”
恍如一道晴空霹雳砸在商牟信身上,他的嘴角不住抖动,颤声道:“听过这个名字”
“正是。”老者脸上的笑意更深,“灵鹫宫中众人行事低调,行踪隐秘,不为外人所知,为师正要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