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无家可归了,官府还要我们出力,当不当我们是人啊?”湍急的水流旁,河坝上,漫天的大雨也吹不散浓浓的硝烟味。村民显得很激动,我赶过去时,一个黑脸的壮汉说到激处,抄起一根扁担就往一个士兵的头上敲去。
我看得心里一紧,反观两旁的官兵都没有动作,我想起来,早先为了防止激化百姓的情绪,下令不许与他们起冲突,脑子还没做出反应,身体已经冲了上去……
尖锐的疼痛在额角上蔓延,我咬紧牙,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晕眩。有粘稠而温热的ye体从耳边滑落。是流血了吧?我怔怔的想。
“大人!”“大人,你怎么样了?”周围惊慌的呼声传来。
我用尽全力站直了身体,勉强的笑了下,摆摆手,示意我没事。
转过头,看见打人的农家汉子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看见我转头,他急忙甩掉了手中的扁担;“大…大人,我不是有意的,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求求您,不要抓我去坐牢。”
我安慰的笑了下,把声音放轻柔,问道:“能说一下你家里的情况吗?”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楞了一下,说到:“大人,我家世代都是这江边打渔为生的。虽然生活清苦,但对我们这些庄稼人也算是不错的了。可是这洪水一来,房子没了,田里荒了,可怜我刚出生的三娃,。。。还没有nai吃。”八尺高的汉子说道动情处竟不由得哽咽起来,一旁的村妇感染了悲恸的情绪,纷纷呜呜的哭咽起来。
“那你们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逃呗。”一个哭红了眼的村妇说。
“逃到哪里去?殷都?我刚从殷都过来,逃去哪里的人们照样没有饭吃。大量的灾民聚集在一起,有很多人感染了瘟疫,不少孩子身体不好,就这么病死了。”
“我家小崔就是这样。去年洪水的时候,我托人带他去殷都保命,谁知。。。谁知就这么病死了。呜呜。。。”
“是啊是啊,张家的阿宝和他娘去外省避水,结果就只有张寡妇一个人回来了。可怜张寡妇就这么一个娃,上个月竟想儿子想死了。”
周围开始嘈杂起来,有人哭着冲到前面来:“大人,逃又逃不得,可怎么办啊?”
“逃不得,就里留下来把水治好吧。”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大人,我们。。。也想治啊,可是这么多年了,能治好吗?”有人小心翼翼的说。
我转身,凝视着滚滚江水,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如果大家相信我,一起齐心协力,我相信一定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沉默在人群中蔓延,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大人,”我转头,是刚才的那个男子,“我是个粗人,也不懂什么。不过这几天我看出大人确实和以前那些光吃饭不干事的大官不一样。我信你,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大人我们相信你。。。”
“我们一定会好好干的。”
“一切听从大人的吩咐。”
坝上,群情激昂着,如瀑的大雨也浇不灭人们的热情。。。。。。
“钦差大人还是休息一下吧,您这样下官不好交差啊?”
我放下手中的图纸,看了一眼底下聒噪的知县,感觉有些头疼:“知县大人难道没听说过‘治水止,钦差死’的传言。圣心难测啊!大人又有什么不好交差的呢?”历来被派遣治水的官员都没什么好下场,这位知县应该看得多了。现在却装着小心翼翼的样子。
“就是皇上那边才不好交差啊!”
“皇上?”我有些疑惑。
“是啊,就在大人来的前两天,传来圣旨吩咐下官务必配合大人的工作,保证大人的安全。”
这是什么意思?为了防止曲临渊还记得当年的事,我一直竭力避免和他见面。我给他的兴趣还不至如此吧?唉,不想了,这个圣旨也许就是例行公事做做样子罢了。
“阿海,这几天治水的情况怎么样?”我抬头。
“水患已经得到明显的控制,方法也以介绍给外县。瘟疫的人口已经大大降低了。”
“很好。现在我要去勘查一下河道。”我站起身。
“大人要带随从吗?”
“不用了,这边的地形我都已经熟悉了,杏儿跟着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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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外的树林里,杏儿心情很好的一直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公子真厉害,这么快就把水治好了。”
“不是我厉害,是以前的官员根本没好好治理。所以一旦用对了方法成效就很明显。但是想完全治理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走进河边蹲下,近日降雨量已经大大减小,加上建立了支流,水位以下降了很多。
“山上泄洪了,大家快跑啊!”远处传来一阵疾呼。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滚滚的流水已直泻而下,湍急的水流将我卷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