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天听到动静,也不作声张。依旧背对着来人,只是心中暗自喟叹,今天自己这儿还真是热闹啊。又是纡尊降贵的司马瑾,又是这不明身份的神秘人。司马樱啊司马樱,其实不是你要嫁人吧?其实我要嫁人吧?
来人也默不作声,两道寒毒的目光盯着古小天的背脊。
古小天终是按捺不住,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扭转身来,掀了被子坐了起来。
“要打劫找帐房,要地契找掌柜的,要新娘请去古韵山庄,要吃饭到咱们望江楼您可算来对地方了,小二我给您头前带路,敢问这位爷有何吩咐?”古小天装模作样的作了个揖,只是整个人还半坐在床上,便显得有些吊儿郎当。
那人盯着古小天的脸,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宗主明明交代过……
“你就是古小天?”那人声音嘶哑,像是拿指甲在桌面上使劲儿挠过的声音,标准的公鸭嗓。古小天冷不丁打个寒战,把薄被拉高盖到脖子下面,借着月光偷偷拿眼打量眼前的人。这嗓音……也太难听了,不过也不像是天生的,倒像是被什么给毁了。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区区不才在下本店小二我就是古小天。”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啊,古小天窃喜,没丢人。
“叮”的一声响,一道冷光向古小天打来,说时迟那时快,古小天猛地向后一仰脖子,那道冷光贴着古小天的鼻尖打在墙上,落在床上。
我的个天啊,要了亲命了……差点儿毁了本小二的容。古小天摸摸面颊,这才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这俊俏的脸蛋来之容易守之不易。
“大侠,您要是有事儿就尽管吩咐,小天我上天入地在所不辞!”顿时换上一脸谄媚的笑,古小天翻身下地,毕恭毕敬的站在公鸭嗓身边。
公鸭嗓嗤笑一声,嘴里咕咕哝哝的说了几句什么。拿出一枚药丸,随手丢在地上,又道:“捡起来,吃了。”
古小天战战兢兢的拾了起来拿在手里,捻开蜡纸,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怪道这人拿都不愿意拿直接扔到地上了。
“大侠,这味儿也忒独特了,不吃行么?”古小天嫌恶的捏着鼻子。却隐约又见公鸭嗓手中有冷光闪烁,立马又点头哈腰,“我吃,我吃。”
要了亲命了……这可教人如何下咽。正犹豫,门上突然闷闷的响了几声敲门声。那公鸭嗓一闪身,便隐在门边。
“小天,你在干什么?”是酒叔。
“啊,没,没,没什么。”古小天可算见着亲人了,连滚带爬的去开门。门一开,顿起一阵微风,屋子里因那药丸而起的恶臭也随风漫出。酒叔嗅嗅,也厌恶的皱了皱眉。
“这是怎么了?”酒叔问道。
古小天正待回答,眼睛余光里又看见那冷光闪烁,不得不闭了嘴。吭吭哧哧半晌,突然作忸怩状,开口道:“酒叔,你可别跟别人说,我做噩梦了,还不小心……不小心……”古小天又瞄瞄那冷光,下定了决心,低低诺诺道:“不小心便溺在屋子里了!”
酒叔暗笑,说道:“你啊,总是这般长不大。”语气中颇含宠溺的味道,让古小天受宠若惊。
“刚好,我近些天也睡不大好,身上带了些许安神的药,很好用,你吃了就不会再做噩梦了。”酒叔用独臂从衣服里也拿出一丸药丸来。
古小天心中不禁叫苦连天,这是怎么了,轮番来的人,轮番来的药丸。凑近嘴巴,这颗药丸倒是没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古小天送入嘴中,嚼了几嚼,混着唾沫咽了下去。酒叔点点头,又说:“我去砍柴,天快亮了,你早些睡罢。”转身便走。古小天哪舍得酒叔走啊,却怕被黑衣人发现端倪,也不敢太过明显。
掩上门,公鸭嗓又站在了他的身前。
叹口气,古小天硬着头皮将药丸塞入嘴里,伸长脖子往肚子里咽。
公鸭嗓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张开嘴,看着他已经把药丸吞下,也不再说什么,又从窗户飞身出去。
古小天拖着脚步走回到床前,不放心,复又走到窗户处关上了窗户,再三确定关紧了,这才瘫倒回床上。
脑子里胡七八糟的过了一下这大半宿发生的事儿,越来越觉得不靠谱。明明是司马樱出阁,自己这里却走马灯的来人。又是司马瑾,又是这公鸭嗓。司马瑾是怕司马樱与人私奔,这公鸭嗓是怎么回事?想他店小二向来做的踏实本份,也应该没有结仇的机会,却奇了怪了,在这时间突然冒出这么许多的事情来。
古小天顿时觉得脑子里一片糨糊,也懒得再去想,
再摸摸捏捏身上,也没什么不适的,可能那公鸭嗓的药丸也不是什么毒药。古小天做了一番自我安慰,转念又一想,毒药多贵多值钱啊,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店小二,怎么可能有人舍得下大本钱来害他,这样一想,便觉得更不可能有什么事情了。
只当是一场梦罢,古小天宽慰了自己,便高高兴兴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便睡到第二日的日上三竿。古小天慌慌张张的起来,怕起晚了会被掌柜骂。没成想,掌柜并未责怪他。却听帐房先生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