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长江的涓流滔滔延绵,自西而东,注入大海。赤壁两岸,旌旗满天,仿佛这注定是一场华丽的大战,即便那是战场也要铺盖上辉煌的布景。曹Cao的战舸在江北罗列铺陈,纵身几十里,水寨宽容,竟可以在上面泛舟游乐。
紫龙巨舰矗立在水陆两寨间,威武雄壮,夜晚灯火通明,烟花高射,仿佛一片繁盛荣华。而对岸的江东营寨却渺细低落得多,士兵们原本以为主公会决意一战,可不想半路受伤移驾武昌宫。留下的水师都督周瑜也浅受轻伤,所谓战前损将出师不利,本阵溃败已是一招半夕的事情。可曹Cao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下令渡江?
军中人言危耸,尚香这几天虽忙于料理近在眼前的备战可心里面依旧惦记武昌宫内的哥哥。朝会变成了军事会议,在场的文官席位分派了新的武官。主席之上,周瑜紧锁眉头,灰沉黯容地处理军机。而陆逊已跟随孙权与孙老太君离席武昌,女营内一片凋零。
一日,尚香在营中烦思,突然耳边一丝韵热。
“尚香小姐……你猜我是谁?”
“陆逊。”喜眉略展,想到独静养伤的哥哥心里又蹈起一层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随同老太君伺候兄长的吗?”
“我想你才会过来的啊……”
“你就不怕老太君知道要怪罪你?”刚想推她的脑袋,尚香就被陆逊一串乱抱,“真的瞒不过尚香小姐。”
“啊?”
“这次是孙权大人托我给你带个口信,让你去探望他。”陆逊拎出一断竹简,模仿着孙权的口吻说——
“孤切望妹速到,以解数年之羁。”
“真的吗?”尚香几乎不能相信,“真的是哥哥主动邀请我。”
尚香的面色从喜而又很快暗了下来,又跌入了思考的漩涡。可惜现在的兄长,身体上不仅有周瑜的伤痕,更有那曹Cao的魔障。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妹妹,可见自己平时如此不待见。不过这样也好,总算找到了个机会由哥哥自己来说,到底当年,当年为谁而穿女装。到底这个妹妹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
“兄长让我什么时候出发?”
“随时可以。”
“好。”尚香提起淑女剑,套上铠甲,“走,我们现在出发。”
2
武昌宫离赤壁相去十亭,乘船的话一天即可到达。吴中上下有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的说法,原因是它地处逆水,运输困难。武昌宫是武昌行宫的另一种说法,为了抵御曹Cao,在卿臣张昭和周瑜的建议下,孙权在年初便把都城从吴地建业迁徙至此。行宫背水依池,中高陲低,宫墙深灰,水道井秩,宫城中最大的楼阁便是孙权的居所。
尚香居坐在小舟上,由长水闸进入城池,再由分道转入街市。陆逊在身边掌传,舟凫船稳,看来这丫鬟的水性还不错,尚香心里断言到。
把船停靠在楼阁边便可直接进入腹地,尚香抖擞盔甲,跨过守卫的目光直接进了宫墙,很快就看见了孙权哥哥的房室。
“尚香小姐,孙权大人让你进去。”
“哦。”
陆逊早就先一步禀报,一回合下来又跑到尚香跟前。尚香定了一下,在朱红的格门前看了许久。
“哥哥。”尚香挣扎了许久终于把门缝推开。
灰隅尽头,窗户半开着。尚香挪了几步几乎见不到任何亮光,只有窗痕旁斜射入的几片弱光流淌在白皙的玉床上。
银变得光滑起来,孙权的发缕凄惨地散落在地面,眼神像一眼哑泉般漫溢着。
“哥哥!”尚香再顾忌不得:哥哥从没有这样消沉过。即使是这样,也不会在面前暴露。他,一定受到很大的伤害。
“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为什么,为什么?”
孙权似乎胡言乱语起来,目焦瞳散。“哥哥,你不要这样。”尚香抓紧孙权如机械暴走的身体,床铺上的东西被挣弄凌乱。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不是为了孤而爱孤?”
“哥哥。”
尚香无言以对,只有握住他的手,冰凉寒心。
乱语变成无规则的呼吸,尚香胸前伏卧的脸颊却与手心天地差别。“怎么这么滚烫,你发烧了吗?哥哥。”
“不……我不要这样。”孙权唇若干烧,“我要你的温存,我要你的真心。”
“哥哥,不要乱说话了,你都成这样了……太医,快传太医,陆逊……”
尚香被孙权拖住手肘,涸声断续。
3
“孤不管你是谁,请你马上放开孤!”
孙权扯开帘子,又被那男人柔回了帐内。“我是男人,男人之间没有欲望可言!”
“那你和周瑜之间的事情,大概许多人还不晓得吧。”
男人的声音炽热却又像冰锥一样刺入内脏。孙权拨开乱发,银色被纱黑覆盖,男人轻柔的手顺着两颊顺流而落,拭着自己粉红的胸ru。
清曼,和丽。孙权被眼前这个黑发男子揉弄在腰间,目光里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