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都出去了,楠慷叹口气,重新躺回床上。哪知道没过一会儿,白洛云和司马毓又来了。
不想说话,楠慷干脆又闭上眼,他什么也不想去想。
“我们要连夜离开这里。”见楠慷不想理他,白洛云有些失落,但他迅速地掩藏了那瞬间出现的一抹痛色。“你的身体还很弱,我轻功比司马毓好,所以我来背你吧。”
说完,没等楠慷回答,司马毓便直接把楠慷抱到白洛云的背上。
本来楠慷还想拒接一下,结果还没来得及自己便已经被抱上了背,然后白洛云便开始用轻功飞跃起来。
既然如此,楠慷便懒得动了。
想来自己真是无用,那么那么深的爱着的人……离开了。自己说要等他,也是悲哀的放弃。而真正放弃那现实生活中的一切的自己,却又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陌生的关系。
那是否连自己也是陌生的呢?
现在会出现在自己周围的人,不管是白洛云还是司马毓或是其他,都是关爱着这个“楠慷”的,不是自己。自己现在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记得自己曾经说过,城市里居住这如此多的人,走在街上却都行色匆匆,回到住所便赶紧掩上那冰冷的铁门。谁也不知道谁永远的过往,谁也不知道谁的心中是不是住着另一个人。
那现在这个跌入陌生世界的自己的心里,还要继续住着他吗?自己现在这个身体,原本又是住着什么人呢?
选择吃下那什么散,也是很危险的吧,说的是失去记忆,可现在自己在这个身体里,那么那个“楠慷”肯定是死去了的……他又是为了什么?是和自己一样,为了心中住着的人吗?
……难道自己要去了解他,了解他周围所有的人,然后做一个陌生的自己?
突然头好痛。
想要放弃一切是需要勇气的,然而要再次去接受,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
说的是死去元知万事空,那死也死不成的自己,能不能也万事皆空?
仿佛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楠慷现在突然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再去去想,就这样让自己处于空茫的状态吧。既然连死也不可以,那就空茫的活着。算是遂了那些关爱着这个“楠慷”的人的愿吧。
如此想着,楠慷静静的把头依在白洛云的肩膀上,眼睛在黑夜中不曾闭上,但也没有景物能入他的眼。
一夜飞奔,天将要明时白洛云他们到了一处三岔路的小酒馆,在那里牵了两匹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的马,白洛云和楠慷共乘一匹,司马毓单骑一匹,三人一起离开了那里。
楠慷一直是静静的,一路上没有任何的言语。白洛云和司马毓都发现了这点,本来比较能闹腾的司马毓打算和楠慷一路聊着走的,可惜他们的马奔跑实在快,司马毓只好把那一肚子的话都咽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马儿走的是比较偏僻的路,下午的时候便进了城。进城之前白洛云给楠慷戴上了面具,自己和司马毓也是戴上遮面的斗笠。他们三人是在一所清幽的别院前停下来的。白洛云下了马,赶紧伸手接了楠慷下来,三人敲了门,有个丫鬟开了门,看了是下白洛云便赶紧迎了他们三人进去。
那别院里只有一所房子一座亭子,剩下的便是那人造的小溪和苍翠的树木花草。
那丫鬟带着白洛云楠慷和司马毓到了那房子里,沏好了茶。
“大公子和九公子怎么突然就来了,幸好环儿我在,不然肯定会怠慢了公子们的。”那丫鬟笑着说道。“我立马去告诉小姐去。”
话毕,环儿走了出去。
楠慷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头,垂着眼眸,什么也没想。
司马毓总算是找到空要和楠慷说话了,他猛地灌了口茶,便跑到楠慷身边坐下。
“楠慷师兄,这里是霜红师姐的私所。我给你讲讲霜红师姐吧!”司马毓伸手把楠慷的头转向他,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正经,“本来那是我们八个师兄妹都知道的,唯独缺了你一个,所以今天要告诉你。”
楠慷淡淡的看了司马毓一眼,没有说听,也没有说不听。他现在连话也不想说,都随便吧。
“霜红师姐是紧接着你下山的,她先是想找你回去,可是没找到。后来,便认识了一个江湖上颇有名声的侠客,两人一起闯荡江湖,慢慢的也就喜欢上了。可是那男人家里自小就给他定了亲的,霜红师姐就算是能嫁给他,也只能当个妾。霜红师姐是个多要强的人啊,于是就和那男人断了开。因为霜红师姐人漂亮性格又是偏向男儿的豪爽,所以很多男子都与师姐做成知己好友,也有很多男人要娶师姐,但师姐不肯,因为师姐还是爱着那个已经娶妻生子的男人。可是……后来,那男人的妻子死了,便来找霜红师姐,说得好听极了,是要娶了师姐当妻子的……然而,在娶了师姐的当晚,那男人便把师姐卖到了青楼。他竟然说是师姐的错,日日和男子风流快活,活生生的逼疯了他。原来他自己原本的妻子是被自己一时失手给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