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慷静静地听着霜红讲述他这个身体的过往,那是十分简单的概括。
楠慷,今年二十有四,师从天下第一高人素听松,学的是安邦定国平天下。十七岁下山,本是想科举题名,报效国家。然而却遇上情劫,无奈之中步入江湖。可怎奈所爱之人为一男子,于是即便为那人付尽心血,不顾名节,也只能落得个被逐出的下场。那人成亲当日,他欲自尽在那婚堂之上,却未果。又因他在短短时间里为所爱之人振兴山庄,而被其他门派嫉恨。于是在他被那人抛弃后抓住,百般凌辱,直到霜红发现,才和师兄妹们联合着救出了他。
霜红的口吻是凝重的,一向爱闹的司马毓在一旁没有弄出过一点声响,白洛云也是沉郁着脸。
“楠慷,当日你若是早早的让我们知道,一切就不会发生。难道是我们师兄师姐师弟们不关心你吗,还是你没把我们放在心里?”霜红终于问出口,语气哀怨。
楠慷不知道改什么回答霜红,他不是他们所认为的楠慷。
“你总是那样,只在乎自己关心的……却不想想我们也是在乎着你的。或许你为他死了也无所谓,可我们呢?我们会有多伤心多痛苦你就不管了吗……”霜红继续说道,眼里已是水色朦胧。
不过霜红的这句话到是引发了楠慷心底的一种愧欠。
“对不起。”楠慷说道,“我知道……但是……对不起……”
见楠慷愧欠自责的样子,霜红软了语气,“算了,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来说说现在怎么办。”
“霜红,不如我们直接开门见山的和陈风霖见一面。”白洛云思索着,“不然我们就只有躲,可听你说得他那么不一般,我真担心能不能躲过去。”
“那就见吧,干嘛我们要怕他?”司马毓有些想不通大师兄他们在犹豫什么。
“楠慷觉得呢?”霜红问道,“我总觉得他找师傅的同时也在找你。”
叹气,楠慷答道,“那就见吧,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见了我对他也没什么益处。你们也可趁此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其实不怎么想去见,自己什么都不想做,可这样似乎也太无聊了。浑浑噩噩的活着,实在是有些恶心。而且……自己好像淡忘了什么很沉重的东西。虽然还记得,可已经淡忘了很多……
霜红办事一向迅速,待到第二日,便有马车来接楠慷白洛云和司马毓去之前的别院。
再次走进了别院,楠慷首先注意的是那已经有些惨败的杜鹃。
错过了好时候呢,楠慷惋惜,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会无视这些美丽的生灵呢,看来要看到它们,得等来年了。
司马毓走了一段路,后头看见楠慷正对着那开得要败的杜鹃,便招着手唤楠慷走快些。楠慷抬头便看到司马毓那大大的笑脸,心中一暖,于是跟了上去。
走进厅堂,楠慷一眼便看到那坐在霜红旁边的锦衣青年,那副怎么掩盖都掩盖不了的尊贵模样,再加上那双深不可测且似能洞察人心的眼睛,想必那人就是陈风霖吧。
“想必这位就是楠慷吧?”陈风霖浅笑道,从椅子上站起来,向楠慷行礼。
司马毓很看不惯陈风霖那骨子里透出来的尊贵样,哼道,“你倒是不怕说错!”
“呵,素师傅的弟子中只有一个不会武,那便是楠慷。”肯定的语气,陈风霖行了礼,又坐回椅子上。
各自的坐好,霜红开口,“陈公子,有话便说吧。”
陈风霖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可惜可惜,没有见到九人一起出现。记得当时素师傅说起他的九位弟子的时候,一脸骄傲,可惜他就是不愿意让我去看看。”
“你是!”霜红和白洛云异口同声,双双从椅子上吃惊地站起。
陈风霖颔首微笑,伸手示意他们坐下。
霜红脸色有些煞白,白洛云也是忧心忡忡的样子。司马毓倒是一头雾水,他求救般地看南康,南康一幅处身事外的样子让他更是泄气。
“你到底是谁啊,搞那么神秘干嘛啊!”
“小毓,不得放肆!”霜红真想踹司马毓一脚,这孩子真是不会看人脸色。
被霜红那么凶的吼了句,司马毓瞬间委屈起来,我又做错什么了啊,他在心里大嚷嚷。
“无妨,有句话怎么说的,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现在我也是个江湖人啊。”陈风霖边含着笑意说着,边向一旁的娴思做个手势。娴思点下头,向前站了一步,开口道:
“素师傅死因,公子正在调查,希望诸位能帮帮忙。特别是楠慷公子。”
“楠慷他已经失去了以前所有的记忆,现在的他不是以前的楠慷,他只是一个新的普通人。”白洛云赶紧说道。
楠慷点头,“我不是以前的楠慷。”
确实,他不是以前的楠慷,他是……是什么呢?
楠慷突然发现自己的头脑有点迷糊。不过他的注意力被陈风霖的话给引去。
“恩……”陈风霖直视着楠慷,对面是一个相貌普通的青年,然而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