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刈并没有被我甩得远远地,他很快追了上来,我们一路快马加鞭来到迪凌。在迪凌住宿一晚就往安良再次出发。安良离我们的家乡桃源镇很近,在桃源镇的西部只要经过一座叫流晏的城便可到达安良。所以我提议柳刈走我和娘十年前走过的路去,我想去看看桑梨,去看看方黎夙,也去看看我小时候生长的地方。
我和柳刈来到禹堤的时候多停留了一天,我想去看看桑梨。可是等我们去到我娘绸缎庄的大掌柜家里时,被告知桑梨早在十年前就被送去了安良。得知这个消息,我和柳刈都很惊讶,为什么娘要把桑梨送去安良?我想到点什么可是又很害怕,十年前不正是我们到了博弈,大将军凯旋回朝的日子。娘把桑梨送去安良,难道是送去了将军府?
我虽知道娘亲不肯放手,却不知十年前就开始了。不!应该说十一年前,从入伙方家到樊城这大大小小的铺子,娘亲早就知道这是一场持久战。可我愈发的不明白了,不就是爹爹娶了将军看上的女人,将军就算杀了爹爹又怎么样?为何娘亲如此笃定爹爹没死,还从十一年前就开始谋划,其中必有我不知道的隐情。我忽然觉得自己被卷入了一场不知名的战斗中,Yin谋都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悄悄进行,不知不觉我也进入了这场Yin谋战斗之中。这是一个女人的爱情保卫战。
那天我就像被人一口气塞了十几个包子,上不去,下不来,心里憋得难受,便让柳刈陪我喝酒。我问柳刈:“如果对一个人苦苦执着了十五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柳刈沉yin了好一会才对我说:“那种感情就像是你把一袋子盐放进了水缸里,你看不见也捞不出盐来,可是你一尝水却是咸的。虽然看不见,捞不着,却是深深的植入你每一根骨髓里,拔都拔不出来。”柳刈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有种淡淡的哀伤,我猜想,他是否在心里深藏了一个人才会说出这般动情的话。
那天我和柳刈两人都喝得烂醉如泥,次日清早起来时都有点头痛。我还想休息一日,我心里乱糟糟的,我担心娘,她这么些年,怕是做了不少的部署,越是这样我才越发的担心。一个平民百姓除了做生意巴结官吏,还要刺探朝廷的事,如此一来难保不被朝廷发现谋反的罪名,自古哪个朝代没有点特务间谍啊。柳刈却不体谅我,他说喝了酒就要策马奔驰那才畅快!
抵不过他,我们还是离开了禹堤继续前进。策马奔驰确实畅快,胸中的诸多不快,都随风飘散开去。心中对柳刈大为感激,柳刈对我家这些事都是知道的,我想到的,他必然也都想到了。
本欲打算看看桑梨的,可是桑梨却去了安良。我只希望方黎夙还在络绎,摸摸胸口他给的玉佩还在,这是友情的战利品。方黎夙,我回来找你来了。
到达络绎的时候,我想直接带了柳刈去方府找方黎夙,可是柳刈却说我鲁莽。他说我娘和方鼎天是伙伴,我空手而去,很没有礼数。于是,我就和柳刈两个人在络绎城里给方鼎天买礼物。幸而逛了趟络绎城,我才知道一个大消息——方黎夙要成亲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有点闷闷的,像是被人敲了一棍子。可是一想:他要娶老婆了,那就不会来抢我老婆!想想便决定去给方黎夙买礼物,好歹是朋友结婚,总得表示一下心意。我又想着,我没结婚的时候方黎夙就送我玉佩了,现在他结婚我是不是也该买个玉佩送给他。想着想着就拉了柳刈进了个玉器店里。
老板见我们就笑这说:“二位客官想要什么尽管瞧,我这里是络绎城最好的玉器店。”
我一听最好的就说:“我要一块马形的上好玉佩。”
老板听了呵呵笑,说:“您二位那边坐着,我给您拿去。”
我和柳刈就坐在椅子上等他,有小童给我们倒了茶水。柳刈问我:“为什么是马形啊?”
我像看怪物一样看他一眼,说:“你不知道我属马的吗?”
柳刈听了点点头,又问:“那你干嘛送自己的生肖给方黎夙啊?”
我想也不想就说:“因为他送我兔子啊!”
这次柳刈只“噢”了一声。
老板拿来了玉佩,我看一眼,颜色几近透明,摸起来很舒服,不像是块冷玉,应该是块活玉。我还没问,老板就说:“这块玉可是块好玉啊,这是络绎城里的一位老寿星曾经带了一辈子的,虽说不是名人大仕,可这玉原本是一块廉价石头,被那老寿星带了一辈子,日夜吸人Jing气,竟把这颜色变得透明,去其污浊。”
柳刈就问:“既是这样,为何这玉至今没有卖出?”
老板听闻,叹声气说道:“如今人们只知道寻访名人的东西,哪里识得如此宝贝!”
柳刈又问:“那你为何不自己留着,如此好玉拱手他人,岂不可惜?”
老板笑道:“我当然希望自己留着,可我一见到这位小哥看这块玉的表情就知道是个识货的,千里难逢知音人,遇到如此识货的人,我何苦自己霸着这玉呢!”
“那这玉是如何卖呢?”我觉得老板很是豪爽,当即决定买这块玉。
老板看我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