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碧千里,万里无云。这样的天气在此刻无疑就是催命符。一遍遍翻看着手头页面发黄的地方志,苦思着未来的征途。往南吧,一路向南,那里水草肥美,大沙国的都城也在那里。
打定主意的那天,我把竹篮穿上牛皮绳,改成背篓,里面放上铜壶水杯,一包糙米,一包咸菜,一块干rou。还有一件半新不旧的棉袄子,带上夜里当被子。铜壶里,是我赖以为生的半壶水。依照我的计划,在向西南一天的行程之后,会遇到一座叫七塔寺的古寺庙,那里应该可以找到适量的水源。
出发的时候,瓦蓝瓦蓝的天,若是换个时间地点,一定是美不胜收的景色。可是现在,这大好的晴天,就是一道催命符。
路上已经没有绿树青草鸟语花香了,干巴巴的树枝,一点星火就能烧过十里八乡。呼哧呼哧走半天,喉咙里已经冒烟了,地面也被炙烤得冒烟。找个大石头后面的背Yin处,小心地放下背篓,取出水来,抿了一口。再抿一口。忍不住了,喝了一大口。依然渴,完全没有补充到流失的水分。估计了下行程,这才不过预计路程的四分之一。再看一眼,太阳正当照。还是等太阳不那么烈了再走吧。
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不理它,带上的粮食不过勉强撑过一周时间,这个时候进食是以维持生命为标准的。
靠着石头,一秒一秒地熬到太阳西斜,加快脚程,也许半夜能到七塔山。喝口水,带上行囊,带上空空的肚子踏上了行程。
好在自己的方向感一向不错,就着月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到了一个小土坡前。什么山呀,高不过三十米,寸草不生。什么寺呀,不过一间小小的土坯房。这一刻,真的绝望了。
跌坐在地上,心如死灰。难道上天让自己来到这里,就是要惩罚之前的声色犬马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