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下间有两大势力并存。一是位于北边的穆云国,地大物博,幅员辽阔。二是位于中原地区的予真国,地势平坦,兵力强盛。两国之间还夹着一个雨霏国,是一个非常小的国家。但这和两国长期对峙没有出兵有很大的关系。
穆云国,锦华年间。
玄逸是穆云国的皇城,能够住在这里的都是些和皇室有一定关系的或是各行各业的富商。有名望且品德高尚的,多是聚集在幽燕,他们说,玄逸那个地方太俗气。而穆云国除皇城外的主要城市除去幽燕还有稀星,那个地方山势险恶,甚至有的山峰高耸入云,因此多是修道之人。
稀星城郊有一村庄,人很少,生活也不富裕。最近村里发生了一件事儿。
——山脚姓薄的那户人家的媳妇儿生了个男孩。但是这男婴生的蹊跷。他出生时并没有像其他婴儿一样大声的啼哭,而且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妇人因承受巨大的痛苦体力不支而昏厥。于是产婆和薄家的男主人决定不将这件事情告诉妻子,以免她受惊。
村里人凑了一些钱,想请那下山进城的道士给这孩子算上一卦,好给孩子取名儿。村民们便将这些钱交给了那男人。
男人走后没多久,包括村子在内方圆五十里地还是打雷下雨,那雨中甚至还夹杂这鹌鹑蛋大小的冰雹。可这种时候离冬天还有段时间呢。
眼见着冰雹越下越大,砸着木制的屋顶“噼啪”作响,屋子里冷得跟个冰窖似的。
此时山脚下的屋子里只有那个刚生完孩子不久的薄家女人一个人带着孩子哄着。屋里只竖着半根蜡烛,很是Yin冷。母子二人衣物单薄,可她手中的婴儿却不哭不闹。这让她很是心疼,越发把孩子抱得紧了。
过了一会儿,妇人就着点儿微弱的光,仔细瞧了瞧她怀中的男婴。她的手轻抚上男婴rou嫩的面颊,眼神中是无尽的温柔。
她专注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划过的没一寸,额头,到眉毛,再到眼睛。
突然,她没头一皱。
这孩子眼瞳似墨,眼大却无神,莫非……这孩子是个瞎子?!
她清楚的听到自己尖锐的抽气声,惊恐的缩会刚刚还停留在男婴脸上的手。眉头越皱越紧,面色也越发凝重,她的孩子怎么会是个瞎子呢?!一定是中邪了,一定是的!
此时已经入夜,外面的天色很暗。不知何时,天气好转起来,但是空气依然很chaoshi。
妇人抱着孩子刚要拉开门,门却被推开了。
男人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看样子已是年过半百。但看她打扮一身黑衣,不像那山上的道士。
她手中拿着一根木质拐杖,看起来非常普通。
男人见妻子这么晚了还要外出,不禁心生疑惑,想问个明白,便道:“你为何这么晚还要外出?”
妻子见丈夫这样问,一时间答不上话来,只是低着头,眼神闪烁着。要是丈夫知道这件事之后一定会休了她的。她想。
“或许你的妻子只是想找人聊聊天呢。”女人走上前拍了拍那妻子的肩,“把孩子给我抱抱吧,我不会伤害他的。”
妻子微微抬起头看了看女人,眼神木讷的点了点头。
钟离将拐杖靠墙放着,接过妻子捧着的男婴,嘴里哼着小曲儿,抱着男婴的手臂上下晃动着,悠悠地踱至床边,将孩子放下。
女人的身影在这幽暗的烛光下映衬得更加诡异。
接着,她也跟着坐在了床边,嘴里又哼起了曲子,那曲调,不像一般人哄小孩时唱的那种,反倒更像宗教的曲子。
很快,她停止了哼唱,轻轻拍了拍男婴,站起身来,望向夫妻二人道:“你们的儿子将来可不简单啊,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他长大成人后必定会是一个大人物。”女人走到夫妻二人面前。
“可是,我儿子他的眼睛……”说着妻子便哭了起来,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用手背摸着眼泪又说到,“我儿子他……是个瞎子!”
“你听谁说的?!哪个混蛋玩意儿说我儿子是瞎子的?!”丈夫拽着妻子的手臂高声说到,但是这并不能平复妻子心中的伤痛。
“你的妻子一定是看着这孩子看到什么都没反应,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模样才断定他是个瞎子。事实并不是这样,而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的灵魂并不是你儿子的,这个灵魂还没睡醒。”女人突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丈夫显然有些激动,瞪大了眼睛。
“其实你儿子早在你肚子里就已经夭折了。”女人指着妻子的肚子说到。
“真是一派胡言!我儿子可好好的躺在那儿呢!怎么就死了呢?!”妻子听到这番不得了的话,气得跳脚。
“按理来说,你儿子现在应该要重新投胎了。而这个灵魂能够保留了原来宿主的特征是那阎王私心呐。”女人无奈笑道,“老身名叫钟离,家住雨霏和穆云的交界,若有是必定相助。我倒是很像看看能够另阎王爷犯下大错的人有何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