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初坐在院内石凳上,手指无聊地敲击光滑的桌面。前几日的宫宴,他莫名其妙的成了宁王的准王妃,引来许多人嫉妒。原来在白家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庶子,几乎无人关注,这不,此事一出,态度就变得不同,开始若有若无的排挤他。
由以白以妍最盛,偶尔碰到总免不了一番暗地的冷嘲热讽,但白子初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他要是无动于衷,岂不被人笑话。
正午时分,既是一天中最为炎热的时候,也是午饭时间。卜草早就去了厨房,可现在都没回来,白子初眉心微皱,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想到这,他当即起身,前去厨房一看究竟。
还没有走到,他就远远听见一人用极不耐烦的语气吼道:“不想吃别吃,又不是多金贵的主子。”“可是……”卜草言语焦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那人打断:“快滚,别妨碍我。”“我虽不是金贵的主子,但也是宁王的准王妃,你如此出言不逊,是在挑战宁王吗?”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二人循声望去,见一白衣少年风度翩翩的走过来。
“少爷,你怎么来了?”卜草惊喜的说道。白子初揉了揉他的发顶,看向那名主厨,语调温和道:“我不来,岂不让你被人欺负了去。”主厨与之对视,白子初面带笑容,眼底却含着冷意。不知为何一阵心虚,不敢再看向他的眼睛。
“我们少爷可是将来当王妃的人,你如此怠慢,小心我们少爷去宁王那里告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卜草也似有了勇气,手叉着腰,瞪大眼睛。白子初不禁扬唇,这小子,狐假虎威一套学得有模有样。也好,早就打算告诫,省得他另说。
“哟,小五啊,怎么在这呢?”就在这时,令一道清脆的声音插进来,白以妍带着一众丫鬟袅袅婷婷的行来。“我在这教训一个不听话的下人罢。”白子初心中冷笑,此事多半是她搞的鬼。否则,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厨子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也定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教训教训也就罢了,免得被别人说三道四。”白以妍浅笑,眸里波光流转,身为美女,的确令人心生好感。“大姐,难道如今我训斥一个下人都不行了。”白子初无限委屈。“当然不是了,你是我们白家的五少爷,又是准王妃,别人怎么可能惹你,若有人冒犯,只管训斥就是。”白以妍掩面轻笑,“是哪个没眼色的,敢惹你生气。”
“就是这个没眼色的。”白子初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他转过身,对着站在一旁的厨子道:“你听到了吗,大姐说我也是白家的少爷,可以教训他人。而你这卑贱下人,对主子却如此无礼。你说,我该怎么罚你才好。”说到最后,变得严肃之极。那出资听了此话下的跪在地上直磕头喊“饶命啊,少爷,是奴才嘴贱,是奴才冒犯了少爷,求少爷饶过我吧……”
白以妍暗暗地险将一口银牙咬碎,看清他说这话就是为了套出自己的话,还真是小瞧了这小子,牙尖嘴利。不但没有让他吃到苦头,反而被他反将一军,以后再要找他的麻烦更加不容易了。
白子初微笑,连带着心情也变好起来,那个恶语相迎的厨子看上去都没那么可恶了,于是摆了摆手,说:“算了,念你初犯,下不为例,去重新准备一份饭食吧!”“谢少爷,谢少爷,奴才这就去准备。”厨子又磕了几个响头,接着溜进了厨房。
在白家,从小到大,这些兄弟姐妹父亲夫人没有任何人来关心他的生活,由他自生自灭。要不是皇家宫宴,他的大哥大姐估计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所偏院。现在他成了准王妃,白以妍处处刁难他,白父的沉默也是造成种种状况的原因之一,若白父关心他,呵斥几句,下人们断不敢如此大胆。因此,白子初现下的诸多言语,他自己是毫无负担的。
“大姐,那我们先行了。”白子初淡笑,“卜草,我们走。”“是,少爷。”卜草笑嘻嘻的回应。主仆二人正要离开时,被一黑衣劲装的年轻男子拦住去路。
“你是……”白子初有些迷惑,白家府邸也算戒备森严,陌生人是不会允许入内的。“在下冥池,王爷有请王妃一叙。”男子恭恭敬敬地说道。“你是宁王的人。”白子初了然,“我还没有过门,叫我少爷吧。”“是,王妃。”冥池沉声道。白子初噎住了,真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下属,抚了抚额,道:“随你吧,带路。”
白以妍待在原地,望着那三人的背影,眼里满是不甘和愤恨。
“小姐,我们怎么办?”秀儿小心翼翼的问道。“能怎么办,先让他得意得意。”白以妍一甩袖子,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