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置身于虚空之中,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般。
我愣愣的站在门后,屋内所有人一身素服,面无表情。
我的手指死死的扒着门框,指甲摩擦在红木门板上发出特有的声音。
拼尽全力克制想冲进去的举动,我的理智告诉我,我的身份不容许我走进内院,更不容许我此刻现身!
二哥……
为什么会是二哥……
为什么……
他那么优秀……
月缓缓自西方升起,驱逐走悬挂一个白昼的太阳。
屋内的人早已走光,白色的蜡烛摇曳着,时明时暗,诡异至极。
痴痴的走进屋,我的双腿几乎不听使唤。
颤抖的掀开覆在灵床上男人脸上的白布,我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鼻头也酸酸的。
男人苍白的脸依旧俊秀,温文尔雅。
他的双目紧闭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上翘着,在他的眼下打下一片Yin影,挺直的鼻子下双唇紧闭着,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我颤抖的描绘着他的轮廓,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为什么?!
你不是说要带我离开这个家吗?
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幸福的家吗?
你不是说要疼我爱我保护我吗?!
骗子!骗子!
二哥,你个大骗子!
二哥……
泪水止不住向下流,我死死攥住手里的白布,不敢哭出声来。
我的身份是不能入本家祖屋的,
心里尖锐的痛,让我紧紧咬住下唇。
血,缓缓自我唇边流下,滴落在他的脸上,然后滑下。
死死将他的头抱在怀里,我再也抑制不住声音,哭了起来。
死了……
二哥死了。
二哥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再也不会逗我开心,陪着我了……
再也不会在我受伤的时候,一边骂我,一边为我擦药了……
再也不会因为我不吃饭而无奈的叹气,然后为我亲自下厨了……
再也不会了……
“谁?”门被推开,一个属于老人的声音警戒的响起。
我没有抬头,只是傻傻的抱着二哥冰冷的身体,不断地流泪。
“小杂种?!”他嫌恶的将我拽开。
“二哥!”我死死的挣扎。
他一甩手,将我摔在地上,望着我的眼神里充满厌恶,仿佛在看着世界上最为肮脏的东西一般,在他的眼神中,我渐渐的安静下来,垂下脑袋,“星长老……”
“谁让你进内院的?给我滚出去!再让我在内院看到你,我就打断你个腿!”他小心翼翼的将二哥的尸身放好,然后自身上拿出结界符,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将青色的结界符凌空抛出,霎时,一道仿佛水幕一般的结界将二哥的尸身护在其中。
我贪婪的看着二哥苍白的面孔,双脚仿佛如灌了铅一般,迈不出步伐。
“还不快滚!小杂种!”他一脚跺在我身上,我的额角狠狠地撞在门上,眼前一片黑暗。
额角热热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我不敢擦拭,在眼前的晕眩过去,我慌忙的站起来,朝他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道:“星长老,知晓告退。”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冷冷道:“滚!”
盯着他的后背,我有些不安的吞口唾ye,右手悄悄夹住方才倒下时拿出的符纸,心中默念法咒。
“你怎么还不滚——”他软绵绵的倒下,黑色的眸子里满是不信。
喘息的软瘫在地上,我同样不敢置信的望着倒在地上的星长老,望着抛出符纸的右手,我衷心一笑。
二哥,你看。
我成功了。
我用沉睡符让星长老睡着了……
死死攥紧拳头,我吃力的站起身子,身形有些不稳的朝二哥的方向走去。
二哥,晓让你放弃了那么多。
该是晓报答的时候了。
我……
不会让你死的!
轻轻闭上眼睛,双手结印于左胸前,“宣告,燃吾之身、吾之意、吾之灵、吾之气,命汝听吾吩咐!吾将奉上吾之妖魂,终身徘徊于时间之外、六界之中、不入轮回……”睁开眼睛,我望着二哥惨白的脸,微微一笑,大声道:“彼岸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