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艳的血澜花沾着晨露在悠悠的光线中漫然怒放,火红的,如血般炙热,耀眼,只一眼便直抵心扉,仿佛那红也染了地下淡淡的暗影。
逸风就在那幽魅逼人的芬芳中皱了皱眉,缓缓睁开那双似那水中月雾中花般瞧不清看不透的双眼,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点在细细的树枝上,蓝色长袍裹着颀长的身躯,宽大的衣袖与衣袂惹与那一簇火红的Jing灵如在风中共舞。“十、九。。。。。。三、二、一。”嘴角噙着一抹懒懒地笑意,“啪”地打了个响指,轻笑一声,来了。。。。。。
这时四个年轻的侍女从假山旁的转角沿着蜿蜒的小道低着头恭敬地走过来,领头的两个把手上的糕点轻轻放在不远处的石椅上侧立在一旁,而另两个则端着手上的东西就那么静静地立在树下。
看了眼这诡异的情况,逸风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从树上一跃而下,无声色地轻轻落地。侧过头对抬起眼帘偷偷打量自己却脸上片刻飞起两朵红霞的年轻侍女浅笑着问“敢问姑娘主子在何处?”
“在。。。。。。在玥阁。。。。。。”
余光似不经意划过对面半敞开的窗,预料之中。
“可有。。。。。。
“风儿。。。。。。”
轻起薄唇,还想借询问之际调笑几句大老远就听见自家师傅扯着嗓子大声呼唤,逸风一张俊脸僵了僵,“唰”地打开坠着几粒清润珠子的折扇遮住自己微抽的嘴角身形微闪。
似阵风掠过带起几瓣落花犹在旋转如蝶,年轻的清俊男子定在逸风刚刚站的地方,双手张开还维持着拥抱的姿势,雪白的衣袂飘飘,身体前倾。。。。。。
“师傅。”逸风嘴角扯出一丝笑意,收回抵在颜竹胸口的折扇“如果徒儿手上的是刀剑,您这会儿不是已经归西就是在前往西方极乐世界的途中了。。。。。。”
颜竹不满看了眼离自己几步之远的徒弟下一刻便粘在逸风身上笑眯了双眼“风儿,你现在是国师了哦。”说罢还用力地嗅了嗅逸风身上残留的血澜花香气,那微带腥味的香气到了徒弟身上怎么就变得好闻了呢。。。。。。
旁边的几个Y头顿时把头低了几分,非礼漠视,非礼莫听。。。。。。
国师?前一刻还在不动声色却坚定而用力把颜竹扒开的手僵了僵。
“我?”
一双幽深的眼睛聚焦在颜竹清秀的脸上带点怀疑。
难道说。。。。。。这期间还有什么变故?
十天前,还远在南海灵域的他收到颜竹忠心老仆莫伯的传书:
莫山(莫伯本名)命不久矣,然公子不知人心险恶,望风少爷看在十年师徒情谊的份上前来照看一二。
老仆莫山绝笔。
好歹也是叫了十年的师傅,本着尊师重道原则的同时考虑到颜竹那缺根玄的大脑和总能无端惹一身腥的天赋,逸风当即抛下南海之滨的美酒,美食与美人以及自家俩少年仆人,衣不解带马不停蹄地往王城赶。谁知,昨晚堪堪赶到王城才得知莫伯已与黄土长眠于地了,而自家师傅则住在这据说是故人的宅子,他还没来得及求证。。。。。。
也就是说。。。。。。
没了莫伯牵制的这期间。。。。。。
任何事都会发生!
微眯了双眼,嘴角勾起一个莫名的弧道,逸风上前一步亲昵地搭着颜竹的肩膀,低语“怎么会呢,咱们大宁皇朝的国师,可都是上一届国师的传人呐。。。。。。”鼻息扑到颜竹的侧脸成功地染红了自家师傅的耳根。
几个规规矩矩地女子头又低了几分,此时恨不得自己变成了透明人,虽说这两人时师徒,可。。。。。。亲近得着实,有点。。。。。。有点不对劲。。。。。。
真是纯情呐,逸风心里暗暗称奇。
颜竹不自然地小挪了几步,想到自己徒弟的疑惑,即刻热情又带着几分自豪几分炫耀的口吻洋洋得意地说:“师兄说了,你比他的几个徒弟都要优秀,就该让你来辅助新皇。。。。。。”末了还想神气的添一句“哼!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可又想到自家徒弟所学的没有一样是自己教的,便悻悻地吞回肚子里。
“国师是您师兄?”逸风凉凉地问,他还真不知道自家活在幽幽深谷里师傅居然是一朝国师的同门师弟。。。。。。
“嗯嗯。。。。。。”颜竹点头如小鸡啄米“他还说是我提议的。”顿了顿,又有点困惑地补充“可是我明明就没有。。。。。。”
是另一个“颜竹”替他作的主?
这样的话。。。。。。
“我都还没拜见这宅子的主人呢,您带我过去可好?”逸风伸了伸懒腰,回过头笑了笑,微侧着的脸被晨光镀了柔和的一尘淡金色,被风撩动的如墨长发如身着的上好蓝袍,顺滑,飘逸。。。。。。
颜竹呆呆地点点头,乖乖上前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