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竹望着节节向上的暗红阶梯晃了晃微微晕眩的头,心里有点恐慌,立即退后几步与逸风并排站着,右手动了动,伸了伸,一把抓住自家徒儿的衣袖。逸风瞥了眼心神不宁的颜竹见他一脸的决绝,心知按他那执拗的性子便绝不会放手。而且,那楼梯挺宽松的,也就没理会。那阶梯的扶手刻着的暗金符文蜿蜒向上,若是普通人看久了的确会有不同程度不适。一双墨瞳打量了下颜竹的小身板,作为前前代国师的嫡系门徒,就算灵力尽失看到这些也不应该有这样的反应才对。。。。。。
真是奇哉怪也。
“敢问国师大人在否?”逸风屈起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敲了三下阖上的门,清越的声线磁性里带着淡然,最后一个音节与扣门的最后一声一起消融在静静的晨光里。
“请进。”
逸风推开门侧身让了让,淡淡地扫了颜竹一眼,颜竹委委屈屈地走在前面,逸风满意地笑笑跟着走了进去。
轻笑着行了一礼,拉着颜竹找了位置坐下,安之若素地打量上方的三人。
首座坐着一个白袍中年人,身后两个年轻男子一左一右站着。左边的一袭青衣,淡然,安若春风,对逸风微微颔首。而右侧的年轻人青白的脸毫不掩饰眼里的Yin冷。
颜竹可不管双方的“眉来眼去”只觉得莫伯临终前交代自己要见的师兄让自己很不舒服,特别是走过了那与干干的血迹一个颜色的楼梯后,原本微不可觉的抵触逾加深刻了。一个不觉意对上颜镜的目光。心里一寒,条件反射般一溜烟连人带凳溜到逸风的身后。
刚准备开始寒暄的气氛被颜竹这么一扰立即静了下来。
逸风有点讶然地看着颜竹,颜竹一副想哭的表情又委屈又无辜“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嘴一扁就想落泪“我又不是故意的。”
逸风语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师傅在教训不懂事的小徒弟呢,他也很无辜的好不好,明明还什么都没说。
叹了口气,把手上的茶递过去安抚似的拍了拍颜竹的肩膀,回头对三人笑了笑看似不在意地感慨道“想是国师大人年少时对家师的管教严了些。”
颜镜只是淡淡一笑并不答话,一双依然清亮的眼睛不起波澜转而向逸风介绍身后的两人“这是小徒安廉,姬博。”
“果真是人如其名。”逸风笑笑把空了的茶杯顺手放回去“在下逸风。”
“这逸风怕不是真名吧。”姬博刮逸风了一眼冷冷地道。
“这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逸风狭长的双眼微眯“阁下何须介怀。”这人,真像长了刺的荆棘,所谓的真名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
“恕在下冒昧,国师大人座下既有高徒,这国师之位为何却要在下继承?”逸风一手在椅子扶手悠悠然画着圈,直截了当的问,他可不觉得原因有颜竹说的那么简单。所谓的一朝天子一朝臣用来形容这大宁皇朝的国师最恰当不过了,每一名新帝即位,便有一名新的国师相伴相辅,一旦天子身陨,国师满任。
“这是先帝的旨意。”
先帝?
“就是说,我没得选择了。”逸风挑挑眉,这当中牵扯似乎比自家不靠谱的师傅还要广,接下来可有得忙了。
“当了国师后,你师傅我来照顾。”说着目光直直地看着躲在后面不出声的颜竹。
颜竹一个激灵刚想嚷就被逸风一个眼神安抚。
“谢过国师大人好意,只是,在下这几年一直游历在外,对家师甚是挂念,自是不愿再别离了,望国师大人谅解。”说罢看着颜竹低低笑了笑补充道“自然不会让外人欺负了去。”
颜竹双眼一亮,满眼晶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