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冯印河,18岁。性别男,就读于第一高中,是校草兼学生会主席。
18年前,冯纶佐在失恋回家的路上发现了我奄奄一息的母亲。揣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想法,冯纶佐愣是从一群冷漠的人中跳出来,背着我妈就上医院。进去的是我妈,出来的却是我。
冯纶佐当时被失恋打击得挺大的,一时没回过神,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儿子,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父亲。而现在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我们班班主任。
“人生就是由无数的意外构成的。”冯纶佐一边拿着粉笔一边念叨着。
“对不起,这是给你的,请你收下。”陈小露微微低着头,手中是一个Jing致的礼品袋,外加一封粉红的信。瞥到走廊拐角冯纶佐一闪而过的身影,我无奈的叹气,不知道回家又要如何被这死老头说笑了。
鉴于陈小露同学是于光天化日之下告白的,又鉴于“誓死捍卫形象”的第一原则。微笑,伸手,“谢谢”,转身,回家。
走了不到几步,冯纶佐就蹭上来,“嘿,哥们,又受到小美眉的追求啦?我看啊那女生挺不错的。干嘛不接受啊?”
“冯纶佐,你像老师的样嘛,哪有老师主动鼓励学生不务正业的呀!”我骂道,心下却想着,如果冯纶佐知道我天生就对女生有严重的排斥,会不会急死,现下还是拿学业挡挡再说。
这事一直持续到晚上洗碗的时候,冯纶佐这老头一边不停给我灌输着学习并不是人生的一切,要试着体会生活,又一边使劲的追问:“你真要把这给我当抹脚布?”他晃动着一块灰色物体(三分钟前,它是一块围巾,呆在一个Jing致的礼品盒子里)。
停了一会,冯纶佐收起抹脚布,轻轻地说道:“小河,我要结婚了。”
“啪”手中的盘子生生地牺牲了。
我咽了咽唾沫。“哦。”
冯纶佐是帅哥,这是不争的事实,追他的女人,光我知道的,差不多就有一个足球对吧。可是为了我,他愣是18年都没结婚。问他也只是说什么当初失恋打击太大,心已死的歪话。看到冯纶佐说这话装出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我不禁想到了一词,为老不尊。
去年过年时,在屋外的我听见38岁的他跟nainai说,他怕我受气,他怕他对不起为了生我而死的母亲,他说他暂时不想考虑婚姻。我听见nainai的抽泣声,和一屋子的寂静。
我们爷俩在一片沉默中洗完了碗。就在我回自己房间之前,我回头看着他说:“老冯,我想还你一个正常的生活,我祝福你,真的。”背过那双微红的双眼,我默默的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