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慕容北隅门前,推开点门,房内一片漆黑,想必慕容北隅定是睡下了。
“笑什么。”慕容北隅睡的很浅,清醒过来。
阿寿心中对自己如是说,心中豁然开朗,步伐轻快了不少。
阿寿乐呵呵地洗脸去了。
“爹,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阿寿轻轻的说。
不准不准,总是不准!整日被慕容北隅看做不懂事的孩童,这次边关之乱,正是证明自己的能力的机会。
这个小爹爹,一下子长这么大,蹿这么高了。
“爹,我不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
阿寿嘻嘻一笑,扔下鞋子蹭过去:“孩儿又被媳妇赶出房门了,故来投奔爹。”
阿寿躲过那一脚,手掌一翻把所有馒头屑都倒入荷花池。
“嗯。”阿寿应了声,目光还是不离那些锦鲤。
慕容北隅不言,起身走向床榻,躺下了。
到了京城,自己又真的高兴吗?
“你真的要按皇兄说的那样,上战场?”濮阳念恒问道。
阿寿好久才反应过来,站起来拍拍衣衫,深吸一口气,朝慕容北隅的居室走去。
濮阳念恒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反应,叹了口气后起身走了。
“你再看,再看我就一包药把你那些个鲤鱼精药死!”濮阳念恒生前也是个富家大少爷,今生也投了个皇族胎,从未被人无视过,立刻发起火来。
阿寿想起,十四年前吧,那时候慕容北隅也就十二三岁,小小的少年,却还担任了三岁阿寿的爹爹,明明是张略显稚气的少年脸,却老是板着,那就是少年老成吧。
慕容北隅满上一杯茶,淡黄的茶水上映出他的脸。
灯却突然被人点亮了。
他慕容寿,只是想慕容北隅把自己看做是同辈的人,而不是一个啥都不懂的小鬼。
阿寿像个孩子一般,把脸埋进慕容北隅的怀抱,慕容北隅也没推开他,反而伸出手抱着他。
“爹,我没有在胡闹。”阿寿定下心来,坚决地说。
“为父说的话怎么不听?”慕容北隅放下火折子,脸上阴云密布。
“很黄很暴力。”阿寿抬头端详了一下濮阳念恒,得出结论。“你放心,相公我不会让你守寡的。”
“爹,今天不去上课?”阿寿翻身下床,拖着鞋子走到桌前坐下,顺手拿过茶杯喝了一口。“嗯,好茶。”
阿寿把额头抵在慕容北隅的背上,熟悉的气息让他沉溺不已。
还有那次,慕容北隅发烧了不舒服,死都不说出来,现在他阿寿一回想起那时候十三岁的慕容北隅脸烧的红红的,死犟着不休息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
天命,不可违?
慕容北隅转过身,把阿寿的被子掖好,不发一语地又背过身去,阿寿心中一暖,伸手抱着慕容北隅。
次日阿寿醒来揉着睡眼的时候,慕容北隅已经衣着整齐坐在桌前喝茶了。
慕容北隅坐在桌前,手中拿着火折子,显不出情绪的眼睛看向阿寿,等阿寿自己招了。
对着慕容北隅那张好看的俊脸,阿寿又想着那十三岁的少年慕容北隅,心中忽然很想念大槐树乡的快乐日子。
阿寿立刻表现出聚精会神的样子:“先生请说,我很认真的听。”
“早上的课已经结束了。现在是午时。”慕容北隅抬头看了看阿寿,取回茶杯,淡淡地训道:“洗漱去。”
阿寿沉默,知道慕容北隅一定是在生气自己同意去边关的事,于是开口道:“爹,男儿心志在战场。孩儿心意已决。”
慕容北隅不理阿寿,阿寿心中也难受,但还是脸皮厚的脱了衣服钻进了慕容北隅的被窝里。
濮阳念恒一脚踹过去:“谁守寡了?!你最好永远别回来。”
他与慕容北隅说不上是养父子,顶多就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小相依为命,自己对他依赖是情有可原的。
阿寿在门口脱了鞋,提着鞋子蹑手蹑脚向床铺走去。
“你……算了,这次边关有事,主要是因为我国边境上的臻穆国发生叛乱。臻穆那个
阿寿坐在小拱桥的围栏上,手上拿着包馒头屑,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悠闲地喂鱼。濮阳念恒又带着他那一群漂亮妹子走了过来,阿寿视而不见,继续低头看着他那群宝贝锦鲤争食。
阿寿笑的停不下来,慕容北隅也被他气得无奈的转过身来。
“哎!你认真听!看着咱俩都是老乡的份上!我跟你说清楚点!不然到时你连怎么死都不知道!”濮阳念恒摁住阿寿的肩膀,神色正经。
还就真的笑了出来。
濮阳念恒走到他身边,叫身边的宫女们退下后,也坐到围栏上:“喂,阿寿。”
阿寿急忙捂住嘴,但笑声还是逸了出来。
“不准去。”
慕容北隅没有回答,搂紧阿寿:“睡觉。”
阿寿也是随便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