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你说繁花是你女儿?”泉鸣不禁问道。
“怎么,有何不妥?你认识婳儿?”见泉鸣惊讶,男子亦是奇怪。
“繁花她可知道我?”
“知道,我一直有向她提起你,她也一直盼着能见你这哥哥一面。我本以为不会有这一天了,未想……”男子感叹一声。原本失去踪迹的长子意外出现,怎能不欣喜?
“若是如此,”泉鸣将一直放在远处的视线收回,“你家郡守大人就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好心了。”
男子显然没想到泉鸣会有此一说,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泉鸣最后看男子一眼,道:“我先走了,你自己当心。”嘴角带了点点笑意与释然,缓步离去。
男子却并未瞧见泉鸣的笑容,只又站了良久,对于泉鸣那句话仍是不知该如何去理解,又或者,理解了,却不愿深思。
男子带了份不安回去曹桧那里打算禀报声药已送到,进屋时却见多日不见的女儿在一旁与曹桧说些什么,随口问道:“婳儿你这两日去哪里疯玩了?”
繁花虽说刁蛮任性了些,对于父亲却是不敢造次的,她为曹桧做事又被嘱咐过万不可告诉自己父亲,况且这次又是因任务失手被捅了一刀,才瞒着父亲休养了两日,如何好意思讲出来,此时突然被问起不免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开口。
曹桧给繁花使了个眼色,踏前一步挡去了男子审视的目光,微笑道:“怕是少琛又说了些新奇玩意儿,带着繁儿去看的忘了时间,这些孩子们的事你就不要太计较了。”
若是平日里曹桧这样一番说辞下来,男子早就不去追究了,可适才才听得泉鸣说曹桧不可信,此时再看其人不免觉得确实有些虚假,又见女儿始终不做声响,更是怀疑,“婳儿你说,究竟是去做什么了?”
曹桧对他的一直追问也是疑惑,还未来得及开口,那厢被父亲咄咄逼人问得不知所措的繁花反而跳出来叫嚷道:“我去了哪里难道都要告诉你不成,你突然这么凶作甚?还有都说了我叫繁花,我只听义父的,不听你的,你不要再叫我婳儿听到没?”
男子一时被女儿激动的反应弄得怔了怔,见她吼完了还丝毫不知错,正要教训,曹桧倒是先喝了一声,“繁儿,怎么和你爹说话的,嗯?还不认错?”
繁花被这么一句说得头脑清醒过来,只是拉不下面子道歉,偷偷抬眼见父亲脸色很是难看,只绞着衣袖不说话。
男子一时气极,甩袖,“好,你好得很!”又对着曹桧一躬身,“恕奴才先退下了。”说完也不再看曹桧二人就几步走了出去。
繁花第一次见父亲如此,颇是不安,嗫嚅道:“义父,爹爹他怎么了?”
曹桧也是一头雾水,“居然气得自称奴才,繁儿你祸闯大了。”与对待曹少琛不同,对于繁花曹桧是从心底里疼爱的,在没有外人时曹桧就像是平常人家的父亲般,丝毫不见一点往日的Yin狠。想了会儿,道:“快去给你爹道歉,最多被他骂几句也就是了,不要再惹他生气,乖繁儿,听见没?”说着,推搡着繁花出了屋。
站在父亲的房门前,繁花迟疑的伸手叩门,却在中途又缩了回来,来回踱着步子。
“近来吧。”门忽然打开,已经消气的男子看着女儿不安的样子,露出丝笑意。
繁花捕捉到这点点温和,终于稍放下心来,跟着进了屋子,“爹爹,女儿错了,爹爹不要生气。”
男子看女儿难得的唯唯诺诺,走过去牵了手带着坐到椅上,淡淡叹了口气,语气平淡温和不见方才怒意,“爹爹不怪婳儿,爹爹是怪自己,没有好好与婳儿相处,没有亲自教导婳儿。”
繁花见父亲自责之色,忙道:“不怪爹爹,爹爹很忙女儿都知道的,再说义父请了很好的师傅教导女儿,不是吗?”
男子看了繁花良久,方道:“婳儿,你老实告诉爹爹,你都在做些什么?”
“……”繁花低头,久久不语。
“并非爹要逼你,只是你还年小,分不清善恶,往日我自是相信大人不会教坏了你,若非……”
“父亲不相信义父?”
“不是不相信,只是信念不同罢了,大人自有他的计较,而我不过是希望和你们平平安安生活下去。”
“我们?”
男子露出一丝喜色,“是啊,还记得你的哥哥吗?”
“哥哥?是爹爹一直提起的我的亲哥哥吗?”繁花仰头,看向父亲,带着丝丝期盼。
“嗯,爹爹终于找到他了,高兴吗?是婳儿的哥哥啊。”
“呵呵,是不是会很疼我,给我买好吃好玩的东西的哥哥?”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少琛哥哥一样宠你?”男子不禁好笑。
听到曹少琛的名字,繁花脸上笑容微敛,低声喃喃道:“少琛哥哥其实不喜欢我,一点也不。”
“怎么会不喜欢,不喜欢还带着你整日的疯玩,”男子摸摸繁花头顶,“胡思乱想些什么,嗯?”
繁花抬头,眼中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