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醒醒。”文佩,是文佩的声音!
艰难的睁开眼,入目,即是文佩焦灼的脸,见我醒来,略舒了一口气。
欲起身,却发觉浑身酸软无力,只得作罢。
三尘劫,果真是世间奇药,药效竟如此之强。
可,是何人,将此药置于香炉之中?他究竟有何目的?
伸手,将文佩揽入怀中,他怔了一下,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靠在我的胸膛:“我们……怕是出不去了。”
将怀中之人搂紧,强压下心头的不安。
忽闻有人大笑,却未听到任何脚步声,可见,此人轻功甚高。待来人走近,方才看清:“太子!”
锦陵太子宇文佩康。
太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二位可真是‘伉俪’情深呐!”他特意抬高“伉俪”二字的音调,颇有些讽刺的韵味。
扶着墙壁勉强起身,将文佩拉起,紧紧搂入怀中:“太子此为,是何用意?”
他大笑起来:“哈哈,垣临枫,你难道不明白吗?我这么做,就是要除掉你们。”
“大哥,你……”文佩一惊,抬头对上太子双眸,却不知该说什么。
太子转头看向文佩:“宇文佩萧!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从小到大,父皇宠爱的一直是你,我虽有太子之衔,却从得不到父皇的宠爱,他甚至从不用正眼瞧我!黎国公主和亲,理应是嫁与我的,父皇却将她赐予你做皇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他后退两步:“你一直都比我优秀,我担心有朝一日,父皇会将我废黜,立你为太子。不,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的,我除了太子之位,几近一无所有,我不能失去太子的位置,只有杀了你,杀了你,我的位置才会稳固,父皇才会将他所有的爱都倾注于我……”
将文佩向身后揽了揽,三尘劫的药效已过大半,功力也已恢复些许,就是死,我也不会让太子伤他半分!
太子再度上前,与我只差半臂的距离:“对了,璎珞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身后的文佩轻轻颤抖起来。纵是不爱,发妻被辱,谁也不会好受。
“璎珞那么好的女人,你不懂的疼惜,我替你疼。若不是那日她醉酒将我错当成了你,她怕是要一辈子为你守身了,哈哈。”
皇妃……
若不是我,你怎会……
文佩身侧的手渐握成拳,身形一闪。太子脸微侧,嘴角溢出鲜血,顺着下颌流下,而文佩,似乎是倾尽了所有的力气,我上前,扶住欲倒的他。
太子拭去嘴角的血,看着文佩:“呵呵,你不是不爱她吗?这一拳,是为了什么?”
文佩的声音有些微弱:“是,我是不爱她,可她毕竟是我八抬大轿从黎国迎娶回来的,是我的发妻,我不愿伤害她,也决不允许别人来伤害她!”
太子扬袖离去,再未言语。文佩似是再无力气,软软的靠在我的胸口,紧紧握住我放在他肩上的手,低语:“枫,对不起……”
“我懂……”我都懂……
约莫一个时辰后,有一家仆打扮的人打开了门:“请二位随我离开此处。”若说他是个家仆,倒不如说他是个高手,内力浑厚,轻功绝顶。
“奴才只能送二位到这儿了,榆树下有两匹快马,二位好自为之。”他,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出手相救?
此地不宜久留,我亦无心再问,旋身上马。
向东策马疾驰,却不知身后有支冷箭,对准了文佩的左肩。
黄昏时分,我们寻得一处客栈,跳下马,却见文佩捂着左肩,有血从指缝中流出。
他终于支撑不住,从马上摔落,不省人事,左后肩赫然有支羽箭。
拔掉箭,将文佩打横抱起,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文佩,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郎中为文佩诊了脉,看了看他的伤口,转身取来药箱为他包扎:“公子中的,是凝泪。”
凝泪乃南海奇药,中毒之人久陷昏迷,一月之内,若无解药,即会毙命。
太子,你竟这般心狠,他是你的亲弟弟呀!
“敢问郎中可有解药?”哪怕是用命来换,也值得。
郎中摇头:“天下间会配解药之人寥寥无几,恕老夫无能为力。”
取了银两送走郎中,我怔怔的坐在桌旁,望向榻中昏迷不醒的文佩。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救你,不管代价是什么。
你说过的,碧落黄泉,生死相随!
我贴出布告,广招天下名医,却一连数日,无半点消息。难道真的,要永诀了吗?
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多时便有人轻轻叩门:“垣公子,有位姑娘说她自幼研习医术,对各类毒药都有所了解,愿为政公子诊治。”
姑娘,呵,小小女子,怎能解得奇毒。
门外之人似是察觉到了我的疑虑:“垣公子莫要小瞧了小女子,若公子信得过,请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