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很低,野外树木很多,杀戮之地的腥气不会飘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如果你累了,就继续睡吧。”这么说着的由吾再一次对红使用了自己的能力,让他陷入一种介于睡眠与全身瘫软的状态中去。
船大概也准备好了,所有的一切都到了告别的时候,这里没有可留恋的东西,红在哪里,哪里就是唯一值得留恋的地方,这种淡薄亲情,友情的天母人的生活方式,是红所不能理解的,如果更薄情一点来讲,自己不顾一切地要怀里的这个人,是不是想在爱情没有消磨殆尽的时候,留住这种恋爱的感觉?
这么想着,突然觉得可怕起来,如果和红一直生活下去,一直一直,总会有那么一天,感情上会有意外,那个时候要怎么办?要是红不在自己身边两年三年,几百年,会不会有别人,或者是跟红相像的人来取代他的位置,然后自己的爱情会被时间磨光。。。。。。
时间就是有这个能力。。。。。。
不过红一定会大叫着“那不可能!”他会充满信心地看着自己,说敢不要他就会把他揍得头破血流。。。。。。
一直到部下来接他们,由吾都怀着这种凄凉又开心的想法。
落日下的大海和那个时候一样,七年之前,红还是个孩子,读着大一,过着安安稳稳的生活,现在的红几乎没怎么变过,还是那么激进,有看不惯的事情就会大喊出来,看到不公平的事情也会去矫正,从来不会去想那不是单凭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做到的,也不会去想跟在他身后的人处境有多么危险。
甲板上的海风很舒适,由吾不禁想把红抱出来一起吹吹凉风。
从此之后就是只有两个人的亡命天涯。。。。。。
房间的光线被故意调得昏暗,想让他好好地睡一睡的,想到那个人的憔悴苍白的脸,心里又是一阵心疼。
“红---!”
红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他根本不在船上,或者说是在准备启航的时候,被劫走了,他的腿不能走路,想着红可能遇到的事,由吾感觉骨头都疼痛了起来,
不能,不能再让他被伤害。
可是,红是被谁劫走的呢?
他其实是自己逃了。。。。。。
没有行动能力的他求助了一个不可能帮他的人---发誓要取走他性命的竹,早在上船的时候,红就发现了竹躲藏在随行人员当中,于是暗中帮他不被发现,就在竹要手刃他的当晚,他睁开眼睛直视着竹跟他说出了自己最后的心愿。
“我一直想要做到的事情,其实是杀死那些蔑视我的生命的人。”
最初听到红这样说法的竹感到了惊奇,蔑视着你的生命,仅仅是为了你自己的生命吗?这是一向表现出大义的人说的话吗?
“没有,从来没有遭到过这种事情,如果他们没有虐待我,大概我会妥协,地球那个地方,人们也是一边谈着对生命的怜悯一边把动物的尸体作为食物,只要是出身之前就存在的事情,没有人不会当作天理。对不起。。。。。。”这样说就好像竹也只是“可食用的动物”一样。
“但是我自身遭到了侵害。。。。。。我只是单纯地想要把加害我痛苦的人杀死。。。。。。拜托你带我去你以前工作的地方。”
要和天母的掌权者对抗是没有办法活下来的,或许是出于这个考虑,竹答应了他。
主角在危机的时候被救走永远只能是童话,由吾赶到的时候,火焰像是开出了大朵的玫瑰花,这是料到的情景,由吾显得镇定得过分:看到了吗,阿和,这是我们的婚礼。明亮的火焰在他眼里就像是婚礼。
火光照耀着他的脸,泪水发着光从眼睛向下颌连成了线,由吾的双手沾染了里的鲜血,那是,父亲的鲜血,不可原谅的人,我呀。。。。。。
就在进入这个天母的要塞之前,他刺伤了里,又反手将那把刀深深地刺进了自己的胸口,在没有了阿和之后,什么样的伤害都不是伤害,什么样的伤口才会疼痛呢。。。。。。?
“时间是永恒,没有新鲜的事物来引起我的兴趣的话,那就如同身处牢笼,所有的物品,行为,都是游戏,我不能理解你,我的儿子,同样的,我也不觉得红的遭遇是痛苦的,我会这样做的确只是因为有趣,可是,如果事物只停顿在某一个状态,而不改变,那不是太没趣了吗?”说着这样话的里从由吾再次回到天母的时候就陌生了,也许是受到了红的影响,这样在天母理所当然的言辞现在会这么的丑恶。
由吾忍受着胸腔里翻腾着的燥热干涩,然而他的意识早就不存在了,他不自觉地就把那把刀沿着伤口往里送,好像那样不是加重疼痛而是相反。
他的怀里躺着阿和的尸体,他的眼睛已经看不到除了阿和之外的旁的东西,所有的人啊也好,物品啊也好,他只会在心里问一句:什么?哪里?只有视线对上红的所在,他就搂紧了怀里的这个人,在心里呐喊:阿和。。。。。。泪水静静地流下来了,再一次地,原来,不论是什么样的哀伤,人还是只会流泪这一种表达啊。他费力地把红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