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羽是和林月墨结伴而来的,温倾仪和慕容清绝三人出去的时候便看见东宫羽穿着一件松散的粉色长袍立于一池碧水旁。此时正是斜阳余晖,青山缥缈时,那人笑若桃花般艳丽又衬着一身粉色,倒有几分佳人若芙蓉的意境。温倾仪看的眉眼直跳,忙迎上前去。
林月墨笑着开口“今日大人还将虚礼免去,宫兄只想和各位浅酌几杯!”
慕容清绝眼中的寒意渐深,沉声说道“即是如此那今日便以宫兄相称了!”
“在下还未听清绝如此唤过,不如清绝再唤一声如何?”东宫羽暧昧轻挑的冲他低语,虽是低语可在场的人却全听去了耳朵里。汪师爷耳根子听了一红,眼睛瞟向温倾仪发现大人的脸色不是太好。他不禁对来者的身份很是好奇,也很倾佩他的胆量,居然连宰相大人也敢调戏。
“宫兄…”他的语调冰冷,意味不明的看着东宫羽“今日好兴致”
“我怕清绝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啊!”他附耳过去轻笑低yin,唯有那一声清泉般的笑声入了几人的耳。
慕容清绝没有躲避,也没有去看温倾仪一眼!抬头轻轻的回之一笑“清绝怎敢!”
“那…我便静待佳音!”他轻摇手中折扇,肆意潇洒的一笑!余光中却看温倾仪的脸已经黑到了极致,真是有趣…
温倾仪不知是如何走到宴客厅中,子矜怕管家做的东西不够细致,前前后后正忙碌着。乍的一看见东宫羽,也是一惊!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有瞧那个男人把粉色穿的如此好看,又不显得女气。简单介绍一番,入座后东宫羽将折扇随意的放置在一旁,惊呼着满桌子的佳肴比皇宫大内还要Jing致。
“子矜的厨娘得空了定借我用些时日可好?”东宫羽眼神灼灼的看着他,子矜腼腆一笑自是不推迟。席间林月墨一个劲的和温子矜喝着,不肖半刻子矜便不胜酒力了。
“这师爷也是好酒量啊!倾仪啊,你说他都帮你挡了多少酒?”晚饭过后,东宫羽提议着游园。众人一行唯有跟着,温子矜摇摇晃晃有好几次都是林月墨扶了一把。
温倾仪笑望了一眼汪师爷,和慕容清绝并肩跟在他的后面“倾仪的酒量,宫兄又不是不知”
“那你这酒量还的练练!”东宫羽止步在凉亭之间,看着随意摆放的都是稀世的珍宝瓷器,就连一杯盛放温茶的杯子也及其考究,也莫说方才席间的那些金盘玉碟了,
“倾仪家随处摆放的果盆就够外面百姓家吃喝不愁十年了!”
“宫兄这是夸我还是损我,这里里外外全是家弟从长空山庄带来的”也不知是酒Jing做了祟,还是温倾仪心中冉冉升起的那一丝怒意,他的语气似是不欢。
“倾仪误会,我没有说你敛财的意思!”东宫羽瞧他模样有趣,斜斜的朝慕容清绝投去一眼,那人似乎眼中带着丝丝笑意,正探究的看着温倾仪。
“听闻汪师爷练的一手好琴技,倾仪府上正好有一尾古琴,不知师爷可否献技?”慕容清绝不以为然的对汪师爷说着,率先坐在了亭中。东宫羽浅笑挨着慕容清绝坐下,雪白的下巴微微一翘含笑看着温倾仪。
“小的琴技拙劣,怕入不了各位的耳”
“师爷不必谦虚!”温倾仪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命韵诗将琴拿出置于一旁的琴塌上。汪师爷硬着头皮,一撩青色的长袍盘坐在琴塌边。
“有琴怎可无酒!”温子矜醉眼朦胧的说着,林月墨扶了他一把含笑凑近他“子矜还能在与我浅酌几杯吗?”
“这地小了,你要想喝随我去我房里喝!”温子矜头晕晕的,干脆头一歪直接歪倒在林月墨的怀里。温倾仪一惊!林月墨却不恼,干脆换了只手让他更加舒服的靠着。
“子矜醉了,真是失礼”温倾仪说着便想接过弟弟,林月墨笑着挥开了他的手“我便不打扰各位,反正我也不是什么雅士。我送子矜回房,他应该还没有醉…”
“可是…”温倾仪欲言又止!林月墨却不由分说的扶着子矜离去。慕容清绝让苏颜儿去伺候着,心念一动!便拉过倾仪的手坐在了自己身旁。
“便由得他们胡闹吧!子矜也大了,颜儿还在呢…”桌子下的手还未放开,他似乎也不想放开。东宫羽轻抿着杯中的酒,冷眼看他二人,记忆里那人可从未对自己这般亲厚。
“恩!”温倾仪几欲将手抽离,无奈那手抓的太紧。他怕动作太大,引起东宫羽的注意只得任他握着。
风过回廊!那一串风铃轻摇,淅淅沥沥的雨声落入眼帘,在风中和琴声交错。东宫羽眼中染上了一层醉意,望着慕容清绝的眼睛更加的沉迷。温倾仪饮罢一杯,借故站起甩脱了慕容清绝的手。
“秋天殊未晓,风雨正苍苍。”他禁不住抒情一番!今夜真是压抑…
“真乃好句!”东宫羽痴痴一笑“倾仪可否将诗词谱全?”
“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况此残灯夜,独宿在空堂。秋天殊未晓,风雨正苍苍。”这是白居易的夜雨,他Jing减了一些,回头才发现这个世界里是没有白居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