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伏枫进了安王府之后,杳无音讯。洛冰心中难过,但已成定局,只得调节自己,告诉自己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今日师傅既然选择了安王,但自己很清楚自己并没有能力去保护他,只恨相遇不逢时,如今只有自己前去幽州,完成二人心中的愿望。
回到空无一人的院子里,洛冰心中尽是悲凉。推开门,走进伏枫的房间,房间的主人已经不再,只留下了一屋子的冰冷。房间内的东西并无大动,伏枫走时只有身上穿着的一身红衣,唱戏时的戏服和头饰还安安静静的躺在箱子里,在梳妆台上只有一把桃木梳,好像他的主人随时都会回来一样。洛冰走过去拿起那把梳子,想着伏枫的一头乌发,泪意又生。吴师傅走时将这屋子的房契交给了洛冰,留下了积蓄里的六十两银子和一些碎银,带上自己的二胡和行李便走了,洛冰也不知他的去向。
洛冰坐在台阶上,看着眼前纷飞的落叶,内心空无一物。小院里好像与世隔绝了一般,死气沉沉的。
第二日,洛冰将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房屋一一落了锁,换上粗布麻衣,带着自己的所有行李,一把木梳,几件衣物,六十两银票和碎银,出门了。先去药铺买了药材到胡同里混成药剂将自己的脸涂黑,还买了一个小斗笠,这才到城南的车马交易所,买了一驾马车,又将路上的吃食细软备好,打听好了具体的路线,这才上路。赶着马车走出离都的一刹那,洛冰心中不舍,好像回头看这离城一眼,可是看了就会更加不舍,为什么要给自己一些妄想。
“驾”,马车载着洛冰走向了远方,而身后的城中又开始了一日的热闹。
走走停停,看看路边的小景,偶尔下车坐在草地上望着天空,洛冰的心中却是一片空白。但是,从离开的那一刻起,洛冰不曾回头看一眼来路,是决绝,也是狠心。
洛冰白天悠闲地赶着马车,不紧不慢的走着,夜晚随便找个酒家和衣而睡或者生堆柴火一坐天明,好像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也不错,可是可能吗。
洛冰走了五日,变故就发生了,揭下来的一切也让他没有时间继续悲伤。
是日,阳光正好,行至一片小树林,马匹突然有些躁动,洛冰刚想出生安抚,突然窜出一伙蒙着面巾的大汉,一拥而上围住了马车,洛冰心中只有一句“我靠。”
打头的大汉说道“打劫,把车上的人叫下来,你们的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洛冰百无聊赖的说道“车上没人,我没钱。”
大汉见这小子一脸淡定,内心有些无力,但还是为板起脸,吼道“快把钱拿出来。”
洛冰也是无聊,已经多日不曾微笑的他,挂上了一抹奇异的微笑,掩在斗笠之下“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各位大哥身强力壮的居然在大路上打劫无辜百姓,也太无视王法了吧。”
“大哥,你跟这小子废话什么,让他赶紧把钱交出来。”旁边一青衣男子蛮横的想要上前,被带头的人拦住。
“小兄弟,我们只求财,你将身上的钱留下我们就放你走。”
洛冰见此人虽为劫匪,但行事作风不像是一莽撞之人。摆正了自己之前斜靠马车的姿势,说道“小弟确实没有多余的钱财,只是回家而已。”
劫匪等人互看一眼,问道“你这是要往哪去?”
“少时离乡,如今孤身一人,回晋国而已。”
“唉,小老弟,咱可是老乡啊!”
“哦?”
“晋国战乱,俺们几个就是要回国参军打那不长眼的盈国的,可是顺路啊。”其中一个快人快语的绑匪竟是摘下了自己的面纱上前一步。打头的见自己的兄弟都已经暴露了身份,而这小子估计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只得上前圆话。“小兄弟,现今晋国和盈国正在打仗,我们几个是要前去参军的,但无奈盘缠不够,只得出此下策。还请小兄弟不要怪罪。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小兄弟一个人出门在外肯定不安全,不如咱们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看着着明晃晃的刀子架在旁边,这人还说世道不安全,最不安全的就是你们好嘛。但是也不好拒绝,自己已经看了人家的脸,自己又是孤身一人,只得应了下来。“好。”说完那几个人也不见外,直接说了刀具,叫两个人去树丛中拿了行李,便和洛冰说了一声,五人和洛冰一起进车,两人坐在马车外,向晋国出发了。
洛冰自从死过一次后,其实也是甚是爱惜自己的小命,之前是对伏枫的爱意让他想要与安王为敌,而今自己又变成孤身一人,刚刚看到绑匪的时候也有豁出去的想法,但是重活一次,洛冰对这个世界也是有几分留恋的,现在也只得与这几个抠脚大汉一起前去晋国。
一路上和这群人相处久了之后,洛冰发现这些人并非恶人,也只是寻常的百姓人看到国家有难,想回家救助亲人罢了。洛冰明白钱不可外露,只是将布袋里的几个零钱与这几个人一起分享买了食物,而那五十两的银票一直放在自己的亵衣里贴身带着。剩下的时日,几人一起省吃挨饿,实在饿得不行就停下来到林子里打了几只野味分着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