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寒,听父亲说,我出生的那年是十年都未遇见过的寒冷,而我出生的那天,正是那一年之中最寒冷的一天。所以在母亲生产的时候,父亲在门口喝了两壶烈酒,然后我就出生了。他咽下口中最后一口辛辣的酒ye之后决定了我的名字,寒。
我出生的时候一声都没有哭,所以曾经我以为我是注定一生都没有眼泪的。
在我的印象之中,就没有母亲的存在,这个名词对我来说,是陌生的。所以一直以来,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过母亲的温暖,触手可及的总是父亲的严厉。
所有人都说,我是七绝教百年不遇难得一见的天才,那个时候的七绝教还是叫做圣教的,那时候好像什么事情对于我来说都会变的简单,我也一直认为,所有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十三岁那年,我遇见了冰皇老人,年少的我心高气傲,却在跟冰皇老人的战斗中挫平了我所有的锐气。我在他手下只过了五招,就被他生生拧断了胳膊。
这是我的第一次失败,手臂的疼痛和心里的沮丧,却得来的是冰皇老人的赞赏和完全肯定,他说我是他这么久以来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他决定收我为徒弟,他这一辈子活到现在,我是他的第一个徒弟。
不得不说,冰皇老人在武学方面对我的教导是父亲远不能及的。更是授予了我那让他名满天下的独特秘术。
接触了秘术,实力一发不可收拾地暴涨着,短短七年时间,我的武学造诣就上升到一个常人无法触及的地步。于是,在教众们的拥戴之下,我坐上了教主的位置,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得不说,每个人都是希望得到认可的,纵使心高气傲如我,也不例外。毕竟那时的我才二十岁,如此年轻就居高位,自然是想做出一些事情让圣教内所有对我不服的声音全部消失。
一心都投入到扩展圣教势力当中。也辗转地收了五个徒弟,年纪都比我小不了多少,甚至身形最为强壮的鑫还年长我两岁。
圣教的与世隔绝导致了在江湖上一直是反派的形象,在我上位之后,八大派的人皆心存侥幸,认为我太过年轻,发动了几次对圣教的进攻,皆以落败告终。一时之间,我声名大噪。
所以不管过了多久之后,我都很庆幸当初我的铁血手段让我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声名大噪,因为如若不是这样,如若我没有名满天下,我便不会遇见他,更没有机会可以拥有他。
当一切事情都尽在你的掌握之中之后,就会觉得日子变得很无聊。
就这样无聊的过着,五年就这样无波无澜地过下来了,乏味到我甚至就要以为我这一辈子就是这么过着了。
我记得那天天气是很不错的,我一如往常地坐在内堂里修炼。教内的大小事务基本都是森在管理,我放心地做着甩手掌柜。不得不说,这样的日子,嘴里都能淡出鸟来了。
所以当森来敲我门的时候,我的情绪是不怎么好的,我的脾气一向不好,天下皆知,众人畏惧我,教众崇拜忌惮我,就连五个徒儿看着我时,眼睛里的那种仰望,都让我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一个人,撇开了我这个教主的身份,我就是一个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
他们习惯了,我也习惯了,这种状态就这么持续下来。
森说,教外跪了个孩子,约摸十五六岁。
这种事情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于是我没有说话,只是挑起了眉毛,看着他。
他有点紧张,我知道他在惧我,因为我没有说话,于是我淡淡开口,爱跪便让他跪着吧。
森看了看我的脸色,然后说,已经晕过去了,众人见那孩子长得好看,都心有不忍,所以让我来问师傅能不能把他带回来,否则这么晕着没人理,水米未进的,怕是救不活了。
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圣教那么大,多双筷子多个碗的事情,只是小事罢了。
森接下来的一句话,才是所有事情的开始,我还记得,他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有着隐隐的害怕,像是害怕接下来会可能承受的我的怒火。
他说,那个孩子昏迷中一直在叫师傅的名字,他说他一定要见到你。
我想,这就是一切的开始了吧,我当时就鬼使神差地决定去看一看这个让人莫名的少年,所以之后的很多日子里,我也都感激上天让我当时那么无聊,无聊到对这种小事情都感了兴趣。
不然我又怎么会认识他呢。
他就那样躺在焱的怀里,身体那么单薄,那么瘦,蜷在焱的怀里,就像一只小鸡,可是那张脸,却是我穷其一生也不曾见过的美好,甚至一时之间难以找到词汇来形容,好一会儿我才从脑子里搜出了一个成语——倾国倾城。
起初对他的容貌感到赞叹和惊讶,我自问自己已经是生了极好一张脸孔,跟他一比,相形见绌,自然对他多了些纵容,由着他在教内搅得乌烟瘴气。无聊的日子,倒显得越发有劲了。
他总是充满活力的样子,总是再平静的人,都能被他搅出些情绪来,譬如我,我当时一直在疑惑我被他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