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咬着指关节,一番思量后,坚定得转身。
就在他即将接近地方时,茂密的树林中突然闪过一阵轻微的颤动,习武之人对风吹草动极为敏感,凌天凝神静听片刻,而后毫不犹豫向后方出手。
来人身手敏捷,侧身躲过凌天的招式,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怎么会在这里?!
乘着凌天失神的瞬间,仲衡将人揽进怀里,伸手捂住他的鼻息,翻身跃上身旁高大茂密的枝叶之中。
熟悉的体味和触感让凌天一阵晃神。
直到被一阵怪异的声音拉回思绪。
两人近乎面贴面的距离让仲衡一阵热血沸腾,不自在地将凌天的头转到正下方的方向,借以躲避那道疑惑的注视。
凌天几乎是一看到下头的场景,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人,还是原来的人,只是此时两人皆是衣冠不整,青天白日之下便做起了不齿于人的勾当。
仲沿此时衣不蔽体,伏在他身上的仲汛一边喘息一边还忍不住道:“自出宫后再也没尝过如此销魂的滋味了。”
言辞间,尽是驾轻就熟。
凌天恍然,怪不得当年仲沿能轻而易举地拿到那么多关于仲汛的罪证,原来靠的便是这层关系。
仲沿将脸埋在臂弯里,看不清表情,但不时传出痛苦的呜咽声表明他此时的不堪忍受。
仲汛残暴地在他tun上挥了一巴掌,“哭什么哭,既然凌天没有要你命的打算,本王便暂且放过你,还不谢恩?”
“多……多谢、王、王爷、啊……”
仲汛闻言,着迷地抚摸着仲沿瘦弱光滑的背部,粗声命令道:“喊我表哥。”
仲沿顺从地喊了两声。
凌天刚疑惑为什么要喊表哥时,仲汛的背影突然颤动了几下,搂着仲沿低吼:“天儿……”
“……”
听到仲汛动情的嗓音,凌天在背后捅他几刀子的心都有了!
仲衡的面色晦暗不明,若凌天此时回头,定会发现那双比之仲汛更加Yin狠残暴的视线。
事后,仲汛整理好衣物,嗤笑而去,独留仲沿一动不动地趴着,犹如被遗弃的破碎布偶。
凌天此时突然能理解仲沿对无上权利极度渴望的心态。虽贵为皇子,却年幼丧母,受皇帝厌弃,每日过着提心吊胆,牲畜不如的日子。自然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翻身夺权,再也不受制于人。前世他也仅知仲沿不受看重,没想到竟是受了如此待遇。
仲衡非但不反感,反而骨子里的嗜血之气隐隐sao动。他本是不想失去如此好的一枚棋子,若是仲汛痛下杀手,他定然会出手相救;只是情况比他想象得要好得多,特别是将仲沿眼里迸发的浓厚恨意、杀意尽收眼底后,仲衡愈发满意。
这样的人,不在乎生死得失,只要能达到报复的目的,定然不折手段,还不会被他人利益动摇左右,用起来更加称手、放心。
没多久,兴王府的侍卫熟稔地收拾残局,十分习以为常,想来平时这样的事没少处理。
凌天眉头紧皱,脸上嫌恶之情尽显。
直到侍卫将人带走,仲衡收回Yin暗的面容,换上一脸漠然,等凌天开口。
果然,凌天一回头便质问:“你怎么在这里?”
仲衡大大方方回道:“跟踪你来的。”
“……”看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凌天眼角微微抽搐。
仲衡的蛮不讲理他上辈子深有体会,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无视。你越想知道的事,他反而越爱卖关子,你若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他反而上赶着将目的抖落出来,于是凌天头也不回地翻身下树。
仲衡果然追了上来,霸道地挡在凌天身前。
凌天挑眉,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世子还有事?”
仲衡被他脸上的小动作勾得心里一阵痒痒,好看的男人他见过不少,无论是世家公子还是花房小倌,都生不出他这般风情,引得人忍不住将将其征服、占有。
但识货的人显然不只他一个。
想到仲汛,仲衡努力掩饰住眼中的血光,板着脸道:“为什么陷害仲沿?”
那天的事除了当事人外,知情的仅有褚临风和仲衡。仲汛不可能自己打脸,仲沿更不会这么不要命,唯有凌天。
但此举既挫了兴王,又黑了自己,除了让二皇子得意外别无好处。而他斩了左丞外甥,无疑是和左丞站在了对立面,这样两边不讨好又是为了哪般?
凌天笑的别有意味:“世子知道的倒是不少啊。”
仲衡说时没多想,这番话出口,无疑表明了他是知情人的身份,以及消息的来源渠道。但他依旧面不改色,丝毫没有露了底的窘迫,反击道:“哪比得上小侯爷神通广大。”他指的,自然是凌天对他的了解。
“既然如此,世子何妨坦诚相待,或许彼此志同道合也未可知。”
凌天定定地看着他,暗示之意已十分明显,他虽心急,但也知道事关重大,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