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宋轻尘还特意带了几个人来医馆帮徐诺打扫和整理,其中一对双胞胎兄弟手脚麻利的便被留在医馆打杂了。徐诺总觉得两张脸一模一样,一会儿一个来问“徐大夫,花瓶摆哪?”“唔,摆在门口两边吧。对了,袁…袁什么?”“袁善”“哦,袁善,你去把药材分类放进柜子里”
“徐大夫,牌匾上的红布怎样挂可以吗?”“再往左一点,对对,就这样可以了。袁善,你这么快就把药分好了?”“徐大夫,我是袁水”“哦,呵呵……”
“徐大夫,招人的告示贴门口?”“嗯,袁水,你快叫你们家少爷下来,楼上是病房…唔,就是一些重病的病人住的地方”“……袁善”“啊?”“我是袁善”“……”
徐诺头都晕了,花了一上午时间才搞清楚。个子稍高,做事细心,说话一板一眼的是哥哥袁善。个子稍矮,眼角有颗泪痣的,性子活泼一点的是弟弟袁水。
忙活了一上午,医馆大致打扫干净了,除了宋轻尘手忙脚乱地打碎了一个花瓶外,一切都布置好了,只等下午揭了牌匾开张。为了犒劳大家,徐诺特地做了一桌子的菜——醋溜白菜,糯米藕,麻婆豆腐,剁椒鱼头,红烧rou,家常蘑菇,玉米排骨汤。
“大家辛苦了,快点坐下来吃饭吧”徐诺看着一起忙碌的众人,此刻自是忘记了什么尊卑等级,只想着大家好好吃一顿,下午就开张了。
“徐诺说得对,你们都坐下吃饭吧”宋轻尘自顾自的坐在了主位上,盯着菜看。忙了一上午,虽然帮的是倒忙,但想必也是饿极了。众人面露难色,宋轻尘一挑眉道:“没看见你们少爷都要饿死了,啰嗦什么,都给少爷我坐下来吃饭”
徐诺也附和道:“是啊,这一桌菜本来就是用来犒劳你们辛苦的劳动的”
一行人便战战兢兢地坐下来吃饭了,从来没有和少爷吃过饭啊!
才吃了几口菜,一伙人便忍不住加快速度了,怎么这么好吃!徐大夫不仅医术了得,厨艺更是好到令人咋舌。
“你们吃这么快干嘛?”宋轻尘瞥了一眼其他人,加快了下手的速度。
少爷,你不看看这菜有多好吃,自己还不是这么快,“少爷,下午就要开张了,当然要吃快点帮忙啊”
碗里的红烧rou只剩最后一块了,宋轻尘刚要一筷子夹住,却被袁水抢走了,直愣愣的看着红烧rou进了他的嘴里,这群家伙简直是要造反了。啊!最后一片糯米藕!
一顿饭在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深刻道理下结束了,徐诺坐在门口摆着的椅子上寻账房先生,宋轻尘吃撑了在来回的走动,袁水被叫去买炮仗,其他人则是帮忙善后。先前几天也是有人来询问一些问题,也有来应征账房先生的。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账房先生,要不是技术不过关,就是人品不过关,难怪都说要找个熟人作账房先生。
揭了牌匾上的红布,炮仗噼里啪啦的响着,硫磺的腥臭味还未散尽,门口便排起了长队,全是冲着医馆第一天开张免费看病去的。一些人在吵吵闹闹的讨论着,一些人则来看看热闹,徐诺是不知道正是这些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将“永安街角新开了一家医馆”的消息传了出去的,只专心的替人看病。
徐诺替人看病,不只耐心而且温柔,当场还被几个老太太摸了几下脸,弄得徐诺一脸无奈却又不好说些什么。宋小麦在边上给徐诺打下手,也被几个大妈夸“小伙子长得真标致啊”,便红着一张脸低头不说话,袁水袁善负责给人抓药,当然第一天开张看病是免费的,但是买药还是收费的,所以唯一会打算盘的宋轻尘则站在了柜台前暂时充当一下账房。
几人忙了一下午,累得几乎都动不了了,尤属宋轻尘,打了一下午的算盘,手都要抽筋了,听到徐诺还要烧菜犒劳他们,立马不觉的累了,一行人吃的不亦乐乎。
饭后,夜幕降临,宋轻尘带着宋小麦几人走了,袁水和袁善在厨房善后,徐诺则是在整理他的药柜。
门口来了一个人,那人穿着一件单薄的浅绿色长袍,他的皮肤光洁白皙,人便更显削瘦了。琥珀色的眸子透着淡淡的冷冽,两道不浓不淡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削薄轻抿的唇,透着淡淡的桃红色,冷傲孤清之中又显露着高贵的气质。夜风微微的带起他的衣角,他不紧不慢的走进门来,给人一种从容不迫的感觉。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徐诺起身问。
“门口的告示是真的吗?”一个小小的账房先生月钱竟然有一两。其实他早上路过这里就看到了,只是看到他们还在忙便没有进来。
“嗯”徐诺猜到他可能是来应征账房先生的,转身到了柜台前拿出了账本和契约。
“鄙人不才上过几年的私塾,知晓一些算数,想在先生这里谋份活”
徐诺让人算了一份帐给他看看,不错,很熟练而且没有出错。又问了几个问题,嗯,人品是可以的。徐诺对人很满意,于是便让人签了契约。
“这上面说包吃包住?”
“嗯,吃住都是免费的,你要住下来吗?”
“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