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竹和柳绿跪在大堂的地上,两人将头埋的很低,根本不敢抬起眼睛看一眼正在发怒的庄主。
大堂原本还在忙碌焦急的下人们也个个都板着脸不敢出声,生怕引起庄主那么一点点的注意力。
前一刻还在翻天覆地的找人,下一秒山庄就被搅了个乱七八糟,只为找一个几日前才刚刚进庄的人,这在风扬山庄简直是不可思议。
事不关己的下人们都在窃窃私语着,目光也总是往跪在大堂中央的木竹和柳绿身上扫,估摸着这两人竟然让自己伺候的主子落水了,怎么也该一顿严惩了,庄主在这方面向来分外不留情。
钟修坐在边上的椅子上,手里握着纸扇慢悠悠的摇动着,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阵仗,挖地三尺都要把人找出来,他可是头回见着。
林清已经换好干净的衣裳正被风慕敛搂着腰,强迫性的坐在他的大腿上,要不是自己犯了错,他绝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去坐他的大腿的。
“慕敛…不关他们的事,要罚你罚我一个?”
被一群人安静的盯了一个小时的林清没有办法在不吭声了,两个家伙也跪在那儿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喘,而其他的下人也没有一个敢开口的,另外那个庸医只知道摇扇子,正主除了板着张冰山脸和搂着他以外也没有一点表示,赤裸裸的冷暴力。
“他们要罚,你也是。”风慕敛不急不缓的回答。
之前推开门发现屋内没有半个林清的影子的时候,他的心几乎冷了半截。回过头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吩咐全庄上上下下的人去找林清,任何一个角落不能错过。再找到他时他原来就在后园的荷池里捕捉里面的鲤鱼,吊着的心才肯放下。
不管怎么说,让他如此焦急的错,总得让林清吃点苦头,长点记性。
钟修合起手中的画扇,打破僵局出声提议,“庄主,我看就罚他们两个互相掌嘴一百然后关入柴房思过一个月,足以惩戒了。”
“好。”风慕敛微微点头同意。
木竹和柳绿在他点头之后想也不想的各自伸出手往对方的脸上招呼。
“住手!如果他们这样明明没有错也要罚的这么重的话,那我这个当事人是不是应该切腹自尽得了?”
林清连忙抗议。庸医,果然一点用都没有。这两个孩子看起来才16吧?掌嘴一百那牙齿不掉一地了?没人性的人才想得出来这么狠的招儿!
“慕敛,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过他们这一回吧?就一回?”
抗议不见成效的林清改为软声细语的在风慕敛的耳边求着,身子时不时在他的大腿上扭来扭去。
“好不好?好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豁出去了。
“好,下不为例。”
风慕敛瞬间消了脾气,受不了林清这样的姿态是其一,拒绝不了林清的请求是其二,这其三也正因为自己爱惨了他,才不得不软化了态度。
“你果然是个不错的家伙啊。”
得到风慕敛的回答后,林清立马张开大大的笑脸,十分热情而用力的抱住他只差没亲一口表达自己的心情。
“林公子…”木竹和柳绿感激的看着林清,他们能遇上这么为下人求情的人一定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吧?
“看来…我成黑脸了。”钟修再次打开纸扇慢悠悠的摇着,这次倒不为庄主的反应而吃惊了,大概怎么一回事他已经看了个透,情网这东西是连冰山都能化成温水的东西。
原本还如石像一般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不吭声的下人们这会儿内心都炸开了锅。
这…这…这林公子到底是哪的来头,如此大胆还这么放肆他们这是头一回见,冷酷少言的庄主二话不说转眼就将这页轻飘飘的揭过去了,果然这位林公子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难道,风扬山庄的庄主夫人已经在他们的眼前新鲜出炉了?
“散了。”
“是,庄主。”
片刻,大堂内的人尽数散的一干二净。
风慕敛将林清的身子摆正,让他面对着自己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喂喂,你…你…”你要做什么。
林清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话哽在喉咙说不出口。
不会吧,他才刚刚夸风慕敛是个不错的家伙来着,怎么下一秒人都被解散了,两个人独处会让他慌乱不知所措的!
“清,认为我不错吗?”风慕敛认真的看着林清,内心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认为我不错的话,就留下。”
“我…我也没说过我要走啊?”林清疑惑不解,虽然的确有在打出逃的主意。
“我是说,永远。”他补充,遮掩在银色面具下的眼睛发着淡淡的光亮,那是一种叫做期待的东西。
林清沉默了一小会儿,好像在琢磨什么,因为风慕敛的眼神迫切他只好吞吞吐吐用自己都不大确信的音调回答,“如果…如果我爱上你的话,自然就会留在这,永远。”
一切又回到了爱不爱的问题上。
“永远的留在我身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