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裕贫困是世人的误解罢了,席远等人一路走来,虽称不上繁茂,但一个‘昌’字还是当得起的。尤其是王都,其热闹程度也只稍逊东临的越下一筹。
所以,席远对于西渊想用金银珠宝打动苍裕王一事,不予置评。当入席时看到对方竟然是整桌用造型别致的金银器皿盛瓜果菜肴,酒杯更是由上好的玉石制成,杯中酒水反射着烛光更是显得玉质清澈透亮。席远微微勾起唇角,真是多亏西渊的礼让对方反感。
席远一派淡然,反观那骆峪不仅不明了别人是在示威,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叹,眼睛则偷偷瞄着那些Jing巧玲珑的金银器,手更是小幅度地抚摸着手中玉杯的花纹。这倒让席远疑惑,西渊居然派骆峪这般定力极差的官员出使苍裕。
上座的苍裕王年纪不大,额骨宽阔、鼻梁高挺,英武的眉宇间自成一股威严。与一般娇生惯养的王族贵胄不同,皮肤微呈小麦色,可见也是时常历练。想起便宜大哥,席远倒觉得轻松了几分。沙华正好看过来,与他视线交汇,一时间倒对这淡然的人生出几分兴致。
“孤记得祁从茂上次说,你们备了份大礼,如今可能给吾等瞧瞧?”沙华是从多隆那得知这男人不管武艺品性,都是个值得结交的男人,所以对他也存了几分好感,一张口就是直呼其名。
接到自家王爷的示意,祁从茂从座位拿出一个约长两尺的宽形锦盒。而伺候沙华的女侍官则上前接了,转身捧给上座的王上。
沙华打开锦盒,发现里面无非是几卷图纸。无非是什么名家画作,沙华想着,当下不感兴趣,转手拿给一旁的沙耶。等再看向席远时,眼里已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果然么,文文弱弱的男人都喜欢弄这种东西。
席远也不急,因为从他的角度,那名唤‘沙耶’的老丞相已经是瞪大眼,一副不敢置信。
“你你你。。。。。。”当沙耶看清其中一幅图画的是什么后,向来沉稳的一个人,已经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指着席远的手指更是颤个不停。
这一番举动吓着了苍裕王及其官员,只见沙华登时从座位弹起,箭步冲向沙耶,捧着他的手细细查看,着急地问,“是不是他做了什么手脚?您别吓我,快点告诉我到底怎么。。。。。。”
沙耶却不领情,直接拍开他的双手,然后快步走到席远面前,略带急切地问,“王爷,您这上头的东西,真能行得通么?”
“若是行不通,沙耶丞相何必如此?”席远淡淡反问。看沙耶这般情形,可见心里是真的关心民生。而沙华也不像穷兵黩武之人,所以席远心下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毕竟是本性沉稳内敛的人,沙耶震惊过后已渐渐平复心绪,重新打量眼前看似弱不禁风的男人。两国的来意自己早已明了,毕竟西渊和东临两大国开战如此大事,苍裕夹杂在两国间,无论谁先开口求盟,他都不会奇怪。
这些日子,自己派出的探子也回报,正是眼前这位身负纨绔之名的王爷,大败西渊的狂龙军,解了雁荡关之危。现在自己亲眼评判,果真是传言不可信,眼前的男人无疑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也因此,自己要小心应对。
“王爷,这个东西,”沙耶指了指纸上那长条物,“难道要东临才能打造?”
见他咄咄逼人,席远也不恼,对方的言下之意就是,莫非你想拿此技术要挟苍裕么?所以席远与之对视,好让对方能清楚瞧见自己神色,“您为何不看看剩余的画纸?”
沙耶听了,忙打开左手紧握的剩余画纸,越看眉头越舒缓,到最后脸上已是惊叹和跃跃欲试的神情。按捺住心下的欣喜,沙耶还有一个疑惑,“那材质呢?”铁?不,太容易生锈,如此大的工程怎能频繁更换,耗时又耗力。至于铜金银等贵重金属,造价太高不适宜推广。这人难道未曾考虑这点么?
席远轻笑摇头,“沙耶丞相,您这话问差了。”
“什么?”
“这‘水管’,说起来,材质还是向苍裕购得。”当日偶然遇见的多木,席远就发现对方的样貌像是外族,接触过后才发现,对方原来是苍裕人。如今对方问自己,岂不是舍近求远?
“什么?”沙耶这下也是惊讶,苍裕有这种材料?自己居然毫不知情!难怪他的反应,那些矿高不成低不就,除了席远这位21世纪的人,谁能想到这般用途?
“您可向一名唤‘多木’的男人接洽,他们居住的那片区域,有不少座矿。”
席远刚解释完,那厢被忽略的沙华就惊讶出声,“多木?多隆,你前往东临经商的弟弟不是唤‘多木’么?”
众人看去,就见苍裕王正扭头问身旁的多隆,而多隆沉思一会,点点头,“属下觉得,是多木没错。”说着,还看向席远,太巧了!人海茫茫,多木写信提到的那位大恩人,素衣、贵气、身上气质总是淡淡的,如今细看这人,不是都符合么?这般想着,多隆对席远当即改观不少,还为自己以貌取人羞愧不已。要知道因为他,自己的家乡不说富足,现在至少不用再忍饥挨饿了。
“哈哈。。。。。。”沙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