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道长在这里住些日子,等我安排好了,再请道长移步栖凤山吧。”
“住在哪里并不重要,夏盟主随意就好。”
夏楚云笑了笑,告辞了天生。
天生转身坐下,打量着着虽不宽敞却洁净明亮的屋子,算起来也有百余年未出无极道了,上次一觉睡了十几年,却好似已经死了一回又重新活过一般……他低下头,所以才如此喜欢沉睡吧,这让他觉得他和常人并无二致,也是一样的会生老病死一般。
自从跟着他们来到这里以来,虽然众人对他有着极强的期望,却也有极强的不信任,这就是世人最看不开的地方,所谓用人不疑,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让他来呢?
再说那个叫晏烨的男人,最近也变得越来越无法理解,态度怪异得很,是否自己真的太多话了,让他起了芥蒂呢。
上次夏楚云问他是否愿意信任天生,他竟一语不发,虽然天生从不在乎别人态度如何,却仍有些出乎意料的讶然。
在他以为,这一世相识的人里,这些日子就他将他看得最通透了,但果然一世一重天,倒是他,却越来越不懂了。
清醒的这段日子来,真是越来越容易胡思乱想了。天生按了按额头,看着铺整的好好的床铺,没有一丝睡意,有些烦恼。
才推开院门,就忽然听得前院一阵呼喝,远处天边一片明亮,天生望了一会,竟是失火了。
才皱眉,就见有人影奔他过来了,微一闪神,“呛啷啷”刀剑相击声乍响在他身前不到三寸之处,天生身体一低,滑出战圈,才看清了形势。
原是晏烨挡住了那朝他刺来的飞刀,现正他带来的下士与黑衣的夜行人战作一团,不两刻便轻巧巧占了上风,晏烨的下士明显是想活捉,却见那黑衣人在不敌之时反转刀刃朝向自己的咽喉,下士眼疾手快削断了他的腕子,才点了他的xue,就见黑血滚滚从他的嘴角涌下,明显是咬破了口中的毒囊。
“哼!”晏四冷哼一声,打算放弃,天生却走上前,探了探鼻息,翻看那人眼睑,伸出一根指头在他脖颈点了几处,那人咳出一口褐色结块物,竟活了!
在场几人虽并无表现,却都暗自吃惊,明明方才满脸黑气的断气之人,竟在他几按之下活了过来。
反应来的几人纷纷上前困住那死而复生气息奄奄的黑衣人。
“待会我来问他。”晏四吩咐了一声,“你没事吧。”他对天生说。
“亏你来得及时。”
“魔教这次用的声东击西之法,看来他们还是很忌惮你的。”晏四重新打量了一遍天生,“看来他们果然不是白担心。”
“如此,你便不担心了罢。”
晏四困惑皱眉,“我担心什么?”
“担心我一无是处,不可信托。”
“我何时担心过这些?谁成谁败,与我都无关。”
“那你为何站在这里?”
“利益所趋,机缘巧合。”
“那怎么是毫无干系呢?”
“成了我便有利可图,不成我便全身而退,晏家楼依旧是晏家楼,我依旧是我。”
天生愣了一愣,笑了,“我说不过你。”
晏四停顿片刻,“叨扰道长了,你休息吧。”
天生目送他迅速远去的身影,摇摇头,转身回到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