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的话哽在喉咙里,他动了动的嘴唇,似乎觉得连叫离姜的名字在此刻都显得分外的奢侈,他妄想解释,但是那廊上的金钟轰鸣的炸在整个朝奉殿,只觉的头脑轰鸣,他不知道离姜竟然会在这里,很久以前准备好的说辞在看到他的那一霎那几乎脱口而出。
但是他穿着是代表太Yin国皇子的龙袍,站在大昊国新皇登基的殿阁前。他不能做出不符合身份的事。
离姜低下头,后退几步,再也不看眼前人,仿佛只是初见的陌生人,却比陌生人更加冷漠。
殿内的大臣纷纷低下头偷偷观察殿门外,那太Yin国百年难得一见的三皇子今日竟然会出现,但是他看到他垂下眼,只是望着那一身天盛宫装的小太监,不知所谓。
杞鸾天正要上前,不知那家伙又在殿外干了什么,但是就在这个时候。
他看到老迈的司仪穿着藏青色的大昊宫服,手里是雕刻着金龙的烫金托盘,上面是一顶代表至高无上的黑豹龙冠,他站在那九龙烫金座椅前,用着苍老但遒劲的声音高呼道:
“皇上驾到!”
离姜抬眼看到从内殿迈出那少年,那人一身黑黄龙袍,神色庄重,三千青丝冠上,跪在那九龙烫金龙椅面前,等待那老迈的司仪取下帝冠为他加冠。
离姜霎时一愣,原来是他!
殿门大开,离姜直觉的一袭狂风怒啸奔来,带着腥臭,气味扑鼻。
“他不是皇上,太子才是真正的帝王,他这个谋朝篡位的傻子,你不配,不配。”
一身囚衣的妇人,也不知道是怎么逃脱的,她的脚趾露在外面,早就摩出了血,她衣衫褴褛,血rou模糊,面容狰狞,上前强势的夺过那司仪的龙冠,抱在手里,眼比铜铃。
殿内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年迈的大臣第一个反应过来,不知谁喊了句:“这是皇后。”
众人哗然,这个疯子,竟然是皇后,那个前日还温婉端庄,一身雍容的皇后?
“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朕拖下去。”跪在殿前的少年一身煞气,目光冷骇,面对台下一甘众人怒喝道。
那气势蹑人,丝毫不逊色以世的大昊帝王,他的怒喝震的朝奉殿八根蟠龙金柱都似乎抖了抖,凌冽的寒风卷起一地尘沙,扑到众位大臣面门,让那些先前有所异议的老臣低下头。
这就是大昊帝王生前选择的继承人,毋庸置疑。
苏玉的脚被钉在门边,似乎老天给他开的玩笑还不够,他看着面向他的大昊新皇,气势骇人,目光凌冽,这是韬光养晦十载的十王爷,十五岁背井离乡混迹他国。
原来是他,竟然是他!
那个一路上自己杀了无数次每次都侥幸逃脱的小乞丐,那个在离姜被劫持反而倒打一耙的小乞丐,那个油嘴滑舌不住讨好他们的小乞丐。
多么滑稽,多么可笑!
但比起殿外的苏玉,殿内的气压好像也并不是怎么很好,杞鸾天手骨捏的脆响,强忍住自己冲上前的冲动,他看着门外人一身温文尔雅,就是他,带走了离姜,就是他,这个jian细,好,好,好。
“你们干什么,反了么,本宫是皇后,你们给我拿下这傻子,你们都被他骗了,骗了!”皇后赤着脚,死死抱住那帝冠不放手,任凭那些侍卫拉扯,但是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敌得过众多身强标干的侍卫?
“大昊的新皇就是这样对付一个弱女子的,一点也不懂礼仪尊卑。”那人一袭单薄白衣,飘飘欲仙,在这寒冷的冬日竟然不怕严寒,以内力抵御外寒,这人又是谁?怎么轻易进了朝奉殿,侍卫呢?
那抱着帝冠的女子看到那一抹谪仙之姿,心神只觉一晃,也不顾身边侍卫的拉扯,大叫道:“迟暮,迟暮,快点,快点杀了这傻子,本宫的儿子才是这大昊的皇上,本宫是太后,你们这帮奴才,给本宫放手。”
众人惊愕,原来来的人是血煞阁长老的嫡传弟子,只是血煞阁不问世事多年,今日来此,那是。。。。。。
众臣直觉的那冷风灌进衣襟里越发的寒冷了,似乎空气的shi润的血腥气也越发的浓厚,究竟是不知道是皇后的血还是殿外那些侍卫的血。
“我当是谁,原来是和皇后苟且之人,怎么,还嫌自己做的事不够丢脸,今日竟然闹到这里来了,好个纳兰迟暮,好!”没带帝冠的萧亦微依然霸气凌然,索性就大大方方的坐在龙椅上,睥睨天下之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只是那金丝滚边的锦袖内那微显颤抖的双手泄露出他整个思绪。
“苟且?我和我小师妹自小在一起,早就行过夫妻之礼,何来苟且?只是你那好色的父皇逼良为娼,肆意妄为。”他说的一派轻松,目光略带挑衅,丝毫不认为一国帝王穿了他的破鞋有什么尴尬之说。
只是他没说的事,他的师妹是血煞阁的继承人,没有她,自己现在也不能站在这里,这等悠闲,纳兰迟暮眼眸厉色一闪而逝,那嘴角刺在萧亦微心口,显得讽刺滑稽。
“哦,那你们的目的今日是干什么?”萧亦微目光如鹰,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