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宝町不接话,只瞪天泉,看起来的确烦恼。
天泉当晚就开始高烧不退,临走还浑浑噩噩病魔缠身,月修容无法,只得带上懂医理的兰宝町一起上路。
刚上路天泉就后悔了,自己引来大病一场,拉上兰宝町一起前往北方,这会儿倒好,诺大的车厢里,兰宝町整个人非要赖在月修容身上,缠缠绵绵,上衣零散就要落下,裤子都穿不住了,看多了准得长鸡眼。
车门一开,天泉要了匹马骑,马上虽然颠簸,但是好在望月教施了法,所以即使路途遥远,时间用的却并不长。
宣城在南北交界的地方,一过宣城就到了白家的地方上,这里很繁荣,不同于南方长久的战争之后留下来的残败,这里简直让人耳目一新。
“这里的灵气好重。”兰宝町跳下马车,Jing神焕发。
月修容本来想伸手抱兰宝町,没想到他突然活过来了,不需要人搀扶,倒是天泉捡个便宜,顺着他的手臂滑下来。
落地的这一片归白家管,天泉一行人早早就易了容,又让教众分头走,所以走在街上并不显眼。
客栈是早就订好的,想必望月教在北方也是有些人脉的,进入北方之后,整个行进都是有条不紊的,很让人安心。
天泉是个夜猫子,下榻了客栈也不休息,月上枝头就往外摸,白家庄离这里不远,脚程半个时辰就能到,他想去探探,虽然望月教的探子已经确认老周就在白家庄,但是白家庄战地何其大,进了白家庄的门,又是大海捞针。
他很急切的想要找到老周,那个梦境对老周来说意味着什么很难说,但是老周要是说出去了,在北方这种事情信的人不少,一旦信了,他将来寸步难行。
夜里的路上没有什么人,人烟稀少的地方狗吠声更多,白家庄入眼是很高的围墙,围墙里面的事物一概被拦住视线,夜里大门紧锁天泉捏诀憋气搞了半天才进到门里,呼呼喘气的坐在草丛中,他很是懊恼,他的法力已经快要彻底感受不到了,连穿墙术这种简单的诀都不能搞定!
抖开怀中的地图,对着门上的灯笼,比划了半天才搞清楚现在身在何方,白家庄实在太大了,他很久没有来北方,对这种豪门宅院都感觉陌生了,寻着这两天反复推敲过的地图上标着的地方摸去,路上遇到几拨巡逻的,但是想必是因为庄里没出过什么事,天泉又做惯偷偷摸摸的勾当,基本也没什么破绽,巡逻队又没什么警惕心,所以一路上都很顺畅。
终于摸到第一个标记的地方,是一排矮房,小小的,一人一间的样子,情报里说这个地方以往都是给白家庄里面的先生住的,还有一些闲散的关系人士也在里面,白家不是特别注重文修,只是请一些会文墨的人来交庄内人识字读文,还有一些他往每个房间里都吹了一管迷烟,过了一会儿再进去查探,非常失望,一个个脸都掰开看,却没有一个是。
第二个地方有点远,天泉费了会儿劲儿才到,是建在胡中央的一个竹楼,岸边已经没有了船,靠着竹楼倒是听了几个。按理说,敌方大夫,白家应该不会让他这么快就进医坊坐诊,天泉磨了磨牙,就当是碰运气,勒紧裤腰带就悄无声息的跳进了水里,深秋时候的水冷冰冰的漫了上来,他咬着牙往前游,摸到竹楼的楼岩才算是半死不活的松了口气,抖抖嗦嗦的爬上岸,冷风一吹,更要命,这时不免又要怪自己当初大意的让人进了梦境,方搞得今日如此狼狈。
竹楼有三层搭的颇为结实,天泉的叫踏上去试了两试都没有出一点不堪压力的声音,倒是湖水北风吹着打在竹楼上的声音若隐若现,彻底掩盖住了他行走的声音。
三层楼十一个房,天泉每个房间都捅破窗户纸吹了一管迷烟,本来顺风顺水,三楼的时候却被抓了包,里面有人捏住了烟管,还堵住了烟管另一头。
哇靠!天泉几乎是立刻就丢了烟管逃命,这要是大夫们叫救命的话,白家护卫一来,他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事与愿违,天泉转身要跑路的时候,那门咯呀一响,动作急促的压住了天泉飘起来的衣裳下摆,天泉哀嚎的看着shi答答的下摆,心里嚎叫,你这么shi!是怎么飘起来的?!
话不多说,天泉急忙脱下外袍,没想到一摔袖子的时候,里面身处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袖口。
天泉哭成傻逼:“大哥,我里面没再穿了,一脱就不好看了……”
“已经这么shi了,穿着有什么意思?”里头的人一边说话,一边打开门,笑意盈盈,盯着天泉看,还有点羞涩。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