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小手臂上綁了三圈手指般粗細的黑色繩子,仔細一看才會發現那條會動的繩子其實是一條紫黑色的小蛇,血紅色的雙眼正對著刑灼云,挑釁似的吐了吐鮮紅的信子。
“皇上,小心。”牧文景感覺到紫蛇對自家主子有某種不懷好意的威脅感,急忙往前站了一步,心想這條蛇未免也太邪門了一點。
“退下。”刑灼云對牧文景命令道,但雙眼始終沒有離開紫蛇,他能感受到從紫蛇身上傳來的壓迫感,心中泛起了多年來再也沒有出現過對於強大危險的警戒心。
又吐了吐信子,紫魅觀察起眼前俊美的男子,無庸置疑他是刑天煥的生父,雖然刑天煥的容貌大部份遺傳到他美豔的母親,但他們擁有著相似的眼睛,然而最引起紫魅注意的卻是刑灼云體內強大的能量。
那是一份沈穩,經過千錘百鍊琢磨與沈澱過後的能量,美中不足的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並沒有繼續提升這份能量,照這樣看來他應該已經停留在這個境界許多年了。
感覺到紫與父皇之間,那種旁人無法介入的氣氛,刑天煥不經覺得有些吃味,於是他趕緊把袖子放下來,把紫包得緊緊的,再也不讓人看到。
“那就是紫?”刑灼云問道,在刑天煥放下袖子的同時,緊張感也跟著不翼而飛。
“煥兒,怎麼了?”紫魅問道,現在不是要介紹自己嗎?
“是的,父皇,他叫做紫,平常雖然很聽話,但相對的很怕生,剛剛兒臣怕紫會傷到父皇才會出手。”刑天煥用右手輕輕安撫著左手臂上的紫魅,一邊四兩撥千金的把剛剛等同抗旨的舉動,變成考慮到刑灼云安危所產生的動作。
“那皇兒剛剛所提到的師傅是?”雖然多少聽得出刑天煥有所隱瞞,但刑灼云並不追究,反而問起了剛剛對方提起過那名贈送紫蛇的師傅。
“一年前,母妃過世後,兒臣就遇到了當時雲遊四海的師傅。”刑天煥胡亂說道。
這時紫魅也大概猜測到刑天煥的意圖,虛構出一位神祕的師傅是為了不想讓自己被當成異類般看待,只要自己不主動向任何人開口,眾人最多只會把自己當成神祕師傅所遺留下的一隻通人性的蛇。
雖然刑天煥編造出一名師傅的確是想保護紫魅,但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他不願意別人發現紫魅的特別之處,他不想要紫魅向除了他以外的人開口,只要自己知道紫魅的好就夠了,這是刑天煥想出看緊紫魅的方法。
“朕想聽聽皇兒是怎麼遇到這名師傅的,賜坐。”刑灼云說道,讓刑天煥坐在一旁靠近自己的椅子上,先不考慮當中有多少是謊言或是事實,他現在只想聽聽對方有什麼有趣且能夠說服自己的說詞。
“就說是因為我,混著我們之間真正發生的事,再以假亂真的混淆他。”為了塑造出更完美的謊言,紫魅提議道。
於是刑天煥便聽從紫魅的建議說道:“一年前,兒臣還記得那天天氣非常好,兒臣答應讓久病的母妃到院子裡坐一坐,誰知母妃卻一睡不起,一時之間兒臣無法接受母妃去世的消息,只知道跪在母妃旁,不停的哭。”
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雖然刑天煥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帶著些微顫抖的語氣卻透露出心中那無法釋然的悲傷。
牧文景在一旁聽著都覺得心疼,他完全可以想像一個小孩在自己母親的屍首前哭泣,旁邊空無一人。
刑灼云沒有做任何回應,但眉頭卻稍稍皺起。
忽然間,刑天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出現淺淺的微笑。
“之後可能是兒臣的哭聲實在太吵,所以把紫給引了過來。”刑天煥笑道。
之後的故事與事實相差不多,只是加進了一名虛構的師傅,而紫的身份也被定為師傅的愛寵,之後在神祕師傅消失前,他特別把紫交托給自己保管。
至於武功部份,在紫魅的吩咐下,除了對於生命原力有所保留外,其餘的刑天煥如實以告。
以現在刑天煥的能力做為籌碼和那名神祕師傅做為靠山,不管刑灼云原來的計畫到底是什麼,紫魅希望對方能重新評估刑天煥的價值,至少在刑天煥未來的宮中生活中,不必過得太綁手綁腳。
畢竟此刻眼前的男子是這皇宮的主人,如果現在能從他這換來一些特權,那將是再好不過。
“皇兒可知道師傅為何進宮?”刑灼云問道,他的確如同紫魅所猜想的一樣,對於那名可以自由進出皇宮的神祕人有所顧忌。
“兒臣不清楚,只聽師傅說過進宮是為了找一名故人。”刑天煥照著紫魅的指示回答道。
之後又是一連串對於神祕師傅的疑問,而這些全都被刑天煥的『兒臣不知』和『兒臣不清楚』給打發掉。
最後在刑灼云宣布將刑天煥過繼給麗妃,以及賜與星耀宮做為他專屬的寢宮,這才結束了這段長時間的對談。
刑天煥離開後,只剩下刑灼云與牧文景二人。
此刻牧文景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靜靜的站在自家主子身後,心中叫苦連天,不免咒罵起剛剛離開的刑天煥,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