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可能成为一阵自由的风的。
摇摇头,我站直起身。
“你要去哪?”苏玛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他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舞台。
“出去透透风。”我说。
些许的沉默后,苏玛淡淡开口:“轩门舞宗…………名副其实。”
我看向舞台中那跃动的风儿,笑着说:“是啊,名副其实。”可惜我不能成为那阵风。我理了理衣服,向门外走去。苏玛红色的身影依旧点缀在软席上,不动丝毫。
那盛会的喧哗似乎就因为这一墙之隔而离我远去。靴子踏在地面上的声音都大的可怕。我回头看着长廊,看着深不见底的黑暗,就觉得世态沧桑就此而止,一切都将回归原始,或者化为永恒。
突然,冥冥之中我在黑暗里发现了一些什么,尽管只是一种可怕的直觉。但我却立刻向那个方向跑去,口腔里满是剧院内奢华却晦暗的气息,急促的脚步声在长廊里回荡也难免产生一种森冷的感觉。剧院会场传来人群的欢呼喝彩声,看来是轩门长风的表演完毕了。
地板上因为年代太悠久的缘由,即使常有清扫却也斑驳。是世态一员就抵挡不了岁月蹉跎,我早已见证。只是不平的地面险些让我摔倒,但是速度不减,就像怕什么逃脱了去。
拐过了一个弯。我停下来,觉得心脏跳动得太快,胸腔都接受不了。像是什么要炸裂开。走到一扇大门前,用力推开它。
里面一片漆黑。
但是却能看见窗台上坐着一个纤长的人影。
月色朦胧,散在那人长长的黑发上,像镀了一层银霜。
红瞳在黑暗中异样地刺眼,只是对上它,就觉得自己已经被锁定,然后会被捕猎。
“…………津泽…………”我颤颤抖抖地念出这个名字,闭上眼,再睁开。
津泽轻轻笑了笑,极夜的妖域似乎都会因为这个笑容而迎来灿烂的晴空。
我深深呼吸一下,试想自己已经成为一阵风,成为这天地上下的一抹,人无谓我者,我亦无谓人。
“你不感到生气吗?”我还是问出口了。
津泽笑意更甚,“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从窗台上跳下来,身姿矫健,红瞳如血,黑发如墨。戴着兽绒护臂的手叉着腰,神态有几分慵懒。“被囚禁的人是你,不是我,我还在想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会不会生气。”
我愣住了,为什么我没有生气?为什么我没有?
惹得妖族不得安宁的是他,侵入妖族内部的是他,囚禁我以至于独岚掌控妖族的是他。他有什么权利生气?他凭什么生气?我真想扇自己一耳光。
“你去了红莲内城吧?所以知道我在妖族境内?”他问道。“之前我听说妖族有人夺权,就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你,看来什么事也没有。”
“什么事也没有?”我冷笑,只要一想到初见独岚的那一个夜晚我就觉得天都要塌了一半。“你说什么事也没有?”
越来越激动的语气似乎也让津泽感到了不对。他的笑意全无,静静地看着我,“发生了什么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你就是为了这个,离开黑龙族,来到妖族?”
“有什么不妥吗?”他急切地看着我,“是不是受伤了?”他的手刚想抚上我的脸,就被我狠狠甩开。
他还不知道,他还不知道。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本来只是小小的一个颤音,到后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震耳欲聋!他还不知道,他不知道有一大批可怕的海兽已经匍匐在他心系的黑龙领域。他不知道城门外的鲛人河里满是可怕的蛟芒。他不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眼前,这个他不辞千里而来相见的妖王。
我莫名地害怕,仿佛下一瞬,我与他,只能兵戈相见。
多少年前,我与他举剑双分天下。而现在,我连一声令下都难以为从。
我把手按在心脏位置,狠狠压制住它,让它不要跳动地那么疯狂。
但是又想到黑龙领域上,不仅有妖域的海兽,更是有大批的魔族战士。更何况,面前这个人,我们彼此背负地都太多,欠了太多。悬崖勒马的恶果,我不要再尝第二次。
“你是不是疯了?”我冷嘲道,“你孤身跑到妖族来,不是找死吗?”
他眼神变得有些迷茫,似乎还反应不过来。“九尾你…………”
“我是妖王。”我打断他,“你知道吗。我完全可以孤立你,然后去灭了你黑龙族。”
“你在说什么?”他有些懊恼,“你喝多了吗?”
“我还可以告诉你,苏玛也在妖族境内。有魔族的力量支援,群龙无首的黑龙族任其强大也不能奈我何!”我疯狂地让自己的声音可以完全压过他。
“你不会的。”他说。
“我会的!”我咬牙,我希望这样过分激烈的语言可以把他从他奢侈的幻想里拉出来。现实就是这样,妖王他毫不留情地狠狠扇了他一耳光。而不是在苦苦等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