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砚等酷拉皮卡哭够了才推开他,语气转淡的说道:“以后的路还要你一个人走,我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边。”说完伸手撩开了酷拉皮卡的金发将带着耳坠的耳朵露了出来。
那是酷拉皮卡才四五岁时苏子砚戴在他耳朵上的,原本绚丽的耳坠颜色已经黯淡,那是磨损到即将失效的征兆。
仅仅从这点就能看出来自从窟卢塔族被灭后酷拉皮卡究竟做了些什么,他就像一块海绵,一直在吸水,一直吸一直吸,直到再也吸不进去一滴水。
可是他从没有想过,他这种做法是在透支,透支自己的Jing力,透支自己的生命,透支自己的灵魂。
酷拉皮卡现在快要到一个临界点了,但是他的愤怒蒙蔽了他的双眼,让看似理智冷静的他做出越发疯狂的事情。
从见面的第一眼起苏子砚就断定这个孩子身体内有着尚未恢复的隐疾,那是长年累月而堆积下来的,若是不根除或许,窟卢塔族连最后一双灵动的绯红眼的拥有者也会消失。
所以苏子砚不敢再刺激他,冷漠是让他恢复冷静的一个前提,只有让他明白自己究竟拿什么在做赌注,才能彻底的放下心来,毕竟这个孩子与自己有缘,而自己也是真的不能做到熟视无睹。
苏子砚内心苦笑自己泛滥的父爱,但年对满心满眼的信赖着自己的少年,一切也只能无奈的化作一声叹息。
被推出了微凉的怀抱,酷拉皮卡有些怔愣,像是还没有适应苏子砚突然间态度的转变。苏子砚微垂下眼帘,眼底有些无奈与疼惜,但更多的却是坚定。
酷拉皮卡自己或许不知,但是苏子砚却是知道的,他的身体左边第三根肋骨往里一寸有一个封印。
或许说是封印并不适合,但也只有这个说法才能将“它”更准确的表达出来。酷拉皮卡本是个将死之人,是苏子砚的念才使酷拉皮卡好好的活了下来,晴昼的作用。
本来已经没有任何的问题却因酷拉皮卡的任意妄为渐渐变得脆弱,若是酷拉皮卡依旧这么恨下去“它”迟早会崩溃,崩溃之时就是身死之日。
仇恨是支撑酷拉皮卡活下去的动力,但也正因为仇恨使他一步天堂一步地狱,所以苏子砚不敢赌,以酷拉皮卡的生命为代价的赌。
不再理会红鼻子船长,苏子砚点头示意后直接回了船舱,在那三个人身边,不论怎样都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愧疚、惋惜、心痛……就像是心脏都被狠狠的攥住一般,难以呼吸。
逃避只是下意识的做法,但这也正能说明这三个人对于苏子砚而言并不是那么能够保持平常心就接触交往的人。
红鼻子船长没有说什么只是砸吧砸吧嘴,烟斗微微颤了颤冒出一缕淡淡的白烟然后很快的消散在夜风之中,无端的让人觉得有些冷。
之后的事情苏子砚不知道,也没必要去知道,只是觉得那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好了不少,有些淡淡的默契在周围环绕。
倚在船栏上苏子砚双眼放空的盯着天空,有些微蓝。鼻尖萦绕的是海水的气息,并不难闻,可以毫不犹豫的肯定这个味道甚至要比流星街的味道要强上百倍。
但是苏子砚却有些想念流星街的味道了,或者说想念那几个让他记住了流星街的那几个人了。明明已经知道他在哪却并不来找自己,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无病呻yin,嘴角的弧度随着想法下降了几个度,有些苦但更多的却是讽刺。
不过他们这么做也没什么错,毕竟仅仅几个月的相处还能记得多深。呐,等到事情差不多了就去偷偷的看看他们,看完就离开,再无瓜葛……苏子砚这么对自己说,有些不甘,有些无奈,有些坦然……在之后,就可以毫不犹豫的忘记了吧……
时间很快,船停岸,下船,然后离开。这里是多雷岛,剧情开始的地方,而苏子砚这一次的任务就是成为猎人,他拒绝了小杰通行的邀请却远远的缀在后面。
这就是苏子砚,他会在你身后默默的铲除最大的阻碍,然后在你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选择袖手旁观,最后当你获得一切的时候鼓掌微笑然后离场。
他看着雷欧力选择了另一条路然后追了回来,他看着酷拉皮卡用他的冷静与智慧过了“心动不已”,看着小杰与向导一家成为朋友。确定了再没有意外地出现苏子砚才转身快速离去。
抛着手中的手机苏子砚笑的温柔却带着一些些得意,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正是猎人考试最终会场的地点与暗号,西索有时候还谁很可靠的嘛~
当苏子砚到达会场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小杰他们,看来他们应该马上就要到了才对,正当苏子砚思索的时候一个圆圆的号码牌递到了眼前。
看着比自己要矮上那么一点的绿色小人,苏子砚本就不错的心情越发的好了起来,很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号码牌上的数字是402,绿色小人很贴心的提醒了一句:“拜托一定要戴在胸前,切勿丢失哦。”
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准备等到考试开始的苏子砚却被一个面容憨厚的老实汉子搭讪了,看样子对方很友好,也为自己普及了一些其他考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