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库洛洛·鲁西鲁,是的,我姓鲁西鲁。在流星街的议会上层恐怕没有人会不清楚鲁西鲁这个姓的威慑力,就像是帝国中的贵族一般,鲁西鲁就是流星街的贵族。
我讨厌鲁西鲁这个姓,因为我只是作为工具而出生的,这个姓没有任何祝福的意味,只不过是为了那个老头子手中的权力增加些砝码罢了,不过也正因此,我感谢他们。真的,发自内心的感谢,毕竟这里是流星街,一个人命最不值钱的地方。虽然这几年过得很辛苦,但是我安全地活到了五岁,甚至学习了知识与技能。
五岁后我知道轮到我尽义务的时候了,但是我不愿意像傀儡一般活着,所以我逃了。天知道我是怎么从那个像地牢一样的房间里出来的。也许作为鲁西鲁的好处还有一个?从小便接受比寻常人更严格的训练,所以趋利避害的本能要比其他人强上不少。
虽然知道逃出去就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自由,但是我还是低估了所谓的人心险恶。打架,抢夺,欺骗,逃跑……这些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但也正因此流星街教会了我鲁西鲁所没教我的,背叛,一开始就存在。
之后的一次失误,我成功的成为了十一区地牢里的新房客。十一区的区长是个变态的人渣,最喜欢孩子的惨叫声。坐在不见天日的地牢,耳边响着昨日还一同聊天的孩子的惨叫声,我觉得我是时候该离开了,再不离开可能就会从地牢搬到地狱与那个孩子再聊一次。
两周零三天后我逃了出来,代价是三根肋骨以及身上为数不少的刀伤。我觉得我很幸运了,因为我还活着,我从没如此觉得流星街的味道是如此的好闻,那是活着的感觉。虽然如此但是我觉得我撑不了多少天了,肚子已经饿得没有了感觉,或许我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亡而是因为饿死吧。
我下定决心再拼一把,为了我为数不多的活下去的希望。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决定才是我结识了那个人,那个改变我一生的人。十一区与十二区相接的垃圾上上,他就躺在那里,衣着干净的不像是流星街的人,我甚至从未在议会长老身上看到过如此华丽的衣服。
我在犹豫,能自由进出流星街的人太少了,最起码就自己而言还未曾听说过。在我犹豫的时候他醒了,和我一样黑色的眼睛,但是他的黑很美,我从没有想过黑色也可以如此干净清澈。嘴角带笑的样子很柔和,用词语来形容的话或许可以称为很“儒雅”?可惜我当时还不知道这个词。
最好的时机被我错过了,但我并不后悔,我只是有些好奇,他并没有攻击的意图,身上的气息很温和。其实到现在为止我还不明白为什么他在杀人的时候气息依旧是如此温和,甚至带着对弱者的怜悯。
无论何时都要保护好自己是流星街教会我的准则之一,所以在他四处张望之时我躲了起来。可是好不甘心啊,也许真的会死在这里吧。他走下来,是我躲藏的方向,我想逃却无法动弹,我第一次发现我与他的距离是如此之大。额头上的冷汗混着泥土从脸颊上滑下模糊了双眼,脏兮兮的,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还怎的是狼狈呢。
他那是什么眼神?不忍吗?我莫名有些想笑,我又没有什么事他在不忍些什么。虽然这么想但他还是治好了我,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们交换了名字,那是我很清楚他不知道交换名字的意义。苏子砚,很怪的名字,但是却是唯一让我感到温暖的名字。
他对流星街的认识简直匮乏到了一定程度,我一直在怀疑他的身份,可确无法证实,线索太少了。他和我做了一个交易,他帮我杀了十一区的区长,我答应他一个条件。我同意了,其实我和那个区长的矛盾并算不了什么,迟早有一天我可以自己讨回来,但是看着他我就说不出来任何拒绝的话,因为他眼神中的认真。
谎言与演戏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无法摘下的假面,所以我很轻易的利用这点得到了他的信任与宠爱。他帮我找到住的地方,教我知识,并且帮我变强。我很听话的在他身边呆了很久,本想着他没有用后就彻底离开,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了。不知何时起我对他的独占欲已经强烈到令我心惊,我讨厌他的眼中没有我,讨厌听他说迟早会离开,我快被这种感情逼疯了,但是我不确定那种感情究竟是什么。
再之后侠客飞坦住进我和他的家,是的,我承认那是我们的家。我讨厌他们两个,但是不得不说他们很有天赋,有天赋到他都对他们和颜悦色甚至对待他们的态度和我一样。我不否认我在嫉妒,我惶恐于他不再属于我一个人。他却对我说那只是小孩子不成熟的表现,没错啊,在他面前我一直是个孩子,尽管我们之间照顾与被照顾的关系早就颠倒了过来。
不久后他离开了,我还没有明白对他的感情他怎么敢离开!我会去找他,然后弄明白我对他的感情,子砚,等着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