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清明节,幻影旅团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什么大动作了,久到所有人都不会再提起他们,久到就连最小的柯特都已步入中年。而今天他们却同时出现在一个小小的山坡上。这个山坡所在的位置属于三不管地带,荒草凄凄渺无人烟。
旅团的众人零零散散的围在一个坟旁,那个坟前有一块墓碑,墓碑上面空无一字。若不是墓碑的存在,那坟看起来便和普通的土堆没什么区别。
侠客手中拿着路上采来的野花,微微有些泛蓝,很漂亮。“很漂亮对吧……虽然,不是你最喜欢的那种。可你喜欢的,我拿不出来啊,所以……凑活一下吧……”
侠客嘴角在笑但是眼眶却微微有些泛红,语气依旧是装出来的快活却难隐其中的哽咽。将花放到墓碑前侠客后退一步笑得灿烂,你说过我的笑容是最灿烂的,像阳光一样,那么我会笑,会一直笑,会很灿烂的笑,那样你就会依旧喜欢我了,对吧。
飞坦靠在远处的矮树上看着,一言不发,衣服甚至要连眼睛都一同遮住。那个傻逼,笑就笑啊,连眼泪都流出来了算怎么回事,真他妈难看。可是自己的眼睛也有些酸,有些涨啊,一定是因为长时间看着你的缘故吧,都酸的想流泪了呢,可是不能哭,绝对不能哭啊。怎么能让你看到我这幅软弱的样子,若是看到了指不定会怎么嘲讽呢,就像是那一厘米的身高差一样。想到这莫名有些想笑,嘴角上钩却扯出了个哭的弧度。
其实幻影旅团中的人和苏子砚并不是真正的毫无芥蒂,他们是因为库洛洛的缘故才接纳了他,在他们心中苏子砚却并不属于旅团,怎么形容好呢,熟悉的陌生人……亦或是,朋友?恩,算是朋友吧,因为他死了还是会有些难过的啊,来看看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啊。
派克诺坦一直在观察着库洛洛,在她心中没人能比库洛洛更重要了。今天的库洛洛正常到有些不正常。他就如同以往一样,拿着那本盗贼之书不断的翻看着,就连表情都没有放松一个弧度,好像完全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可是为什么感觉他的心中在弥漫着哀伤与愤怒?那种感觉被深深地隐藏着,却若有似无的弥漫出来,让派克诺坦有些迷茫。
今天是苏子砚离开的第三年,也是他所说的清明节。他们都忘记了苏子砚也会老,也会死。虽然表面上他的面貌永远的停留在了17岁,但是他真的很大了,比旅团中最大的成员都大了近4岁。他和其他人不同,他们早该知道的不是吗……
他走的时候应该是幸福的吧,库洛洛忍不住这么猜想,按苏子砚的说法活到50算是够本了,如今多活了7年都已经算是赚了呢。可他连临死前都还忍不住犯傻,让他怎么安的下心任由他一个人去往另一个世界。摇摇头轻叹一声,真是为他Cao了不少心啊。
手上的中作不断继续翻着书页,只是脑海中忍不住回想着跟他在一起时的一切……
他说:“我要成为你的教养人,我会保护你,教你知识,让你成为强者……并且有一个亲人。”
他说:“你会是最成功的首领,你会带着他们走出流星街。”
他说:“抱歉了,我也许不能亲自送你们出去了,那么我在外面等你来找我,一定要来找我。”
他说:“好歹算是我养大的你,学会尊老爱幼好吗!”
他说:“库洛洛,你就帮我一次呗,放心,哥不会亏待你的。”
他说:“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做?”
他说:“对不起……没办法回应任何一个人呢。”
他说:“……晚安……”
抬头望着天,天色Yin沉,开始下雨了。
“下雨了呢。”库洛洛低语,语气中的那是解脱或者释然,下雨了真好,这样子就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了啊。派克诺坦猛然间听到库洛洛的声音有些怔愣,随即反应过来将目光投到库洛洛的脸上,很平静,却带着莫名的哀伤。
派克诺坦想说些什么却无从开口,最后只得讪讪的闭上嘴。很安静,除了风吹的声音,和雨水落下的声音。他们从早上就在这里了,而今却已接近黄昏。
转头看着着成落汤鸡的几人语气中带上了丝笑意:“你们都先回去吧,我们在呆一会。”我们包括飞坦,侠客和他自己,这是旅团所有人的共知。几人陆陆续续的都离开了,除了派克诺坦有些迟疑,但最终她还是离开了,因为她知道,所有人都需要一个自己的空间,而他们,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这片土坡又如以往一般安静,雨还在淅沥沥的下着,打到草丛中的声音很美。最后一丝余光从地平面上消失,三人也一直保持着最开始的姿态没有动作。
像是什么走近,草地发出很细微的声音,声音渐渐变大,一个人影从远至近。“来了。”很平常的问候,多久没听到过了,伊尔迷有些失神。随即才点点头低低的“嗯。”了一声。
没有多话,就像是个小小的插曲一般,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也不知多久,三十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他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从远处模模糊糊的传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