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和时阡之往来也并不多,少有的几次照面让他对那个人只有一个印象:冷。
面上笑容十分少见,态度也永远冷冷地拒人千里。
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做这些事。
似乎是变有趣了。
白夜生完火便坐下来,很快周身就暖了,他时不时抬眼看岑寂,知他在休息也没有打扰他。
不断有火星蹦出来,发出滋滋的轻微声响,听着让人觉得安心不少。
“白夜。”听到那清越的声音唤自己,白夜抬起头:“有事吗?”“能否帮我个忙?”岑寂并未睁眼,白夜有些无语,真是“不同常人”,求人帮忙也像是别人在求他。。。。。。“什么?”“去买五十根蜡烛。”他修炼的是异术,和常人并不同。。。。。。
白夜有些疑惑,受伤了不要用药,要的竟是蜡烛。
但既然是他自己要求的,白夜也未多问,可自己又不认识路,一路问别人最后才终于买到了,他没有走,还是回了那座破庙。
岑寂看到白夜回来心中对这个男人也有了些改观,因为他也没底,这个男人是否还会回来。又或者是自己回皇宫。
“把这些蜡烛在我周围摆成一个圈。”白夜照做了。
岑寂未再做声,盘坐着双手平摊在两膝上。
白夜静静站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走到庙门口坐了下来,为岑寂守着。
入夜后天气还是有些凉的,白夜抱起双臂靠着柱子抬头看着月亮。
满月啊。。。。。。
树影婆娑,风将些许灰尘带到他发上脸上。
心中有些担心,自己就这么呆在外面,可自己答应时离早些回去的。。。。。。唉,算了,还是救人要紧。
白夜的手臂紧了紧,渐渐睡过去。
清晨。
岑寂睁开眼,缓缓吐出口气。他的伤已好很多了。
还是多亏了那个男人。
抬眼环顾周围,一下就看到那人坐在门口,背对自己。
背影显得很消瘦。
岑寂站起身,拂去衣上尘土。看起来依然纤尘不染,仙风道骨。
他向那人走去,刚想唤他却忽然住口----那人还未醒来。
岑寂知他是怕有人来才睡在门口。。。。。。
那人长睫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眼看到岑寂,尚有些迷蒙,张口便问:“你伤好了吗?”岑寂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
白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总觉得在这样的人面前,自己会显得很渺小。。。。。。
他站起身,岑寂说“我送你回宫吧”,白夜本想点点头,却忽然向后倒去,岑寂伸手接住,感觉到那身体惊人的温度。
抬手摸他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夜晚露气那么重,他还睡在外面。。。。。。
岑寂抱白夜回了自己的府邸。
轻轻将白夜放到床上,探出两指为白夜把脉,眼色渐渐凝重起来。
白夜脉象奇异,分明是曾习过武。
但是,却被某种力量封住了无法施展。
岑寂看了眼床上的人,从随身带的Jing致瓷瓶里倒出一枚鲜红果子。
这仙芷,就作为报答吧。。。。。。
白夜醒来时,自己已在皇宫。
似乎是岑寂送自己回来的。。。。。。
他觉得身体里似乎有热流在缓缓流淌,却并未觉得不适,反而有股力量在凝聚。
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了。
呵,真不知自己到底是病了还是怎么了。。。。。。
刚下床,就有人推门进来。
白夜以为是时离,抬头看,却是一身华服的时默言。
白夜想皱眉。
“你还真弱,吹吹风就倒了。。。。。。”预料中的冷嘲热讽,白夜不想回答,也无从回答。
“不过真是勇气可嘉,竟要求一个人出宫。”
“我也有我的自由。”白夜不想看他。
“自由?”时默言眯起狭长的眼眸,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你和我讲自由?恐怕你是忘了你的身份了。”
“时离待你好不过是一时迷恋你的容貌,他现在可以迁就你,以后也随时可以把你丢了,你要记住,现在的你连那个挂名皇帝都不是了。”时默言好看得薄唇里,吐出的却都是那样刺人的话。
我知道,我明白。
我既失去了这个头衔,便什么都不是。
所以,我从未奢求过有谁会真心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