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有洁癖癌晚期又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断袖王爷这是要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这不是明摆的告诉路筝“你就在我的眼皮子地下,什么小花招都给我收好”吗!
迎面走来以为中年男子,青袍素衣却显得儒雅气贵,这王府的管家不一般啊。“路大人,在下是王府的管家张承端。”管家稍稍弯腰行礼。
“竹秀阁闲置了很多年,昨日特意翻修整顿,摆设素雅清淡若,不知路大人是否满意,如若有什么需要知会在下一声便可。”管家站在一旁指着竹秀阁内的摆设询问路筝是否满意。
推开了房门。房间很大,外厅中央摆着红木漆制的桌椅,桌上摆着Jing致的瓷器,占面积最大的就是那一张美人榻,上面铺着一张纯白色的虎皮,Jing致的勾勒。香炉里隐隐约约飘着淡香。里面还有内室,流苏随着风轻轻摇动,书桌上的纸张翻飞,从窗外可以看到院内的景色,假山,花草,小亭。
路筝朝着张承端淡淡笑道:“有心了,这样便可以了,管家如果有事就去忙吧这里有陈渊伺候着,不用再劳烦管家了。”
“在下告退。”
看着张承端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路筝颓然的倒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站在门框旁快和门框融为一体的陈渊皱皱眉问:“大人,你怎么了?”
“陈渊,你听过我弹琴吗?好听吗?”路筝实在是没有办法,他这双手是真的无法弹奏,别说弹奏了,曲调都不知道是哪一个。
“大人儿时习琴棋书画,其中琴艺尤为突出,属下听过几次但属下一介粗人真的听不出好与不好。”陈渊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脸扭过一旁。
路筝被逗乐了,陈渊确实是老实的可爱,他笑着说:“无妨无妨,得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本就不适合这些文绉绉的东西。”
陈渊微笑,只觉得眼前的人很耀眼,很温柔。
“陈渊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一会。”路筝无奈的看着摆在一旁的古琴,只好把陈渊支走。
“属下告退。”
走到古琴前,无比熟悉的感觉犹然而生。这是……晚唐时期的独幽琴!通长120.4公分、琴额宽20公分、琴尾宽15公分,琴面黑红相间漆,梅花断纹与蛇腹断纹交织,背面牛毛断纹。龙池上方刻“独幽”,池内有“太和丁未”四字。路筝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认识这琴,指尖刚触碰到琴弦,身体就下意识的做出接下来的动作。慢慢的曲调也就被弹奏出来了,其琴拨动而出的音色,淳和淡雅,发音清亮绵远而不咽塞,音质纯净若一股明泉划过心田,发声不燥,韵长不绝,清远可爱,恰若金石之声,风中铃铎。路筝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这绝对是BUG啊!
Bug!Bug!这绝对是bug!想想都觉得高兴,弹琴这破事儿终于解决了!路筝喜上眉梢,刚想唤陈渊进来,就见门边上依靠着一俊美男子,红艳长衫妖娆不可方物。
路筝暗自叹息,可惜是个男人,还是个腹黑难对付的男人,如果是个温柔女人说不定他还真能看着美人流下两管鼻血。
他盯着他的眼,眼角眉梢止不住地流淌狡黠的流光,“路大人,这是为了明晚的宫宴忙着在调音吗?”低柔沉缓的音色,带起几分狭促。
路筝听到熟悉狂肆的声音终于回了神,蓦然起身恭敬的朝着男人行礼道:“下官参见平王殿下。”
“起来吧。”越君泽懒懒地挥手,直步走到路筝身旁安逸地落坐梨花木椅上,“大人,准备得如何了?”一双狭长的单凤眼微微挑起眼角,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样子。“明晚宫宴上,路大人可别出什么差错啊。”
“当然,下官一定会尽力而为,不会让王爷跟皇上失望的。”路筝心中一冷,他当然知道在宫宴上出差错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一旦出错,想必一定干扰了两国结交友邦,那么不用说有多大后台,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性命搭进去,那府中的上上下下老老小小,说不定都要给他陪葬。
越君泽是怀疑了,怀疑路筝的身份是有人冒充的。上次捉住他的手腕就是在试探他是否有内力,那次故意的贴近也是想观察是否有人皮面具,这次却不仅仅是试探这么简单了,如果真是冒充的,那么绝对学不来路筝的琴艺,他这是借他人之手要置人于死地。
可惜了,身体是以前的路筝的,琴艺也是以前的没有丢,没到最后危急时刻,还有机会翻盘。
越君泽眼见路筝镇定自若,神情云淡风轻,看起来成竹在胸,有十成把握的样子,眼眸中的算计目光深沉了些,嘴角笑意不明。
他优雅起身,侧视路筝。“那就好,本王告辞了。”桃色的唇瓣泛起一抹笑容,随后扬长而去。
落日的余晖斜照在他俊美异常的侧脸上,似涂抹上一层橘黄色透亮清光,印照他得分外妖娆,红衫墨发,疏狂与放纵。想必在这京城里能够自由自在的穿梭于官场之间的只有他越君泽一人了吧。
路筝盯着他的容颜,一时愣住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