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无双走进客厅的时候,便见首位上坐着笑容满面的焦太白。
首位的右侧方坐着两个约莫六七十岁的和尚,白须白眉,给人一种仙风道骨、世外高僧的感觉。左侧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和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相貌普通眼神却异常犀利的黑衣男子。
几人正在谈话,见慕容无双来了,纷纷起身见礼。
玄空和玄智两位大师慕容无双在上一届的武林大会中就见过,而那个衣衫褴褛、面上被泥灰弄得一塌糊涂看不出年纪的乞丐自是丐帮帮主苏澜。唯独相貌普通眼神却犀利的黑衣男子,慕容无双没见过,却也知道他是唐门这一代的门主唐正宗。
众人一番寒暄之后焦太白以路途奔波劳累为由,让他们先去客房休息片刻。
待到下人们引着一干人等走出厅堂后,一长相斯文俊气的青衫男子走了进来。
“师父。”青衫男子对焦太白行了一礼,方转身对慕容无双道:“大师兄。”面上含笑,声音清越,较之慕容无双的儒雅偏偏,他则多了一份稳重之态。
轻颔了颔首,慕容无双笑的如沐春风:“梓尧,久未见了。”
来人正是清风剑派第二大弟子韩梓尧。前些日子因忙于焦太白交代的事务,慕容无双虽回府多日,二人却一直未碰面。
“久未见我倒是无甚,就是久未见关姑娘了,不知道师兄是否想念的紧?”面上神色不动,两相对视,韩梓尧一本正经的打趣。
“一别多日,竟不知师弟嘴上功夫又见长。”闻言苦笑了下,清俊儒雅的面上满是无奈之色。
他和关长月的婚约是焦太白和观月楼楼主关明月自他小时候便定下了的,他一向敬重焦太白如生父,若非必要,自然不会忤逆他。故,他虽无意于关长月,但却也没拒绝这门婚事。可是一想到那刁蛮任性的野丫头,慕容无双只觉额角隐隐作痛,偏偏韩梓尧还就爱拿这事打趣他。
“师兄谬赞了。”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对于慕容无双似讽非讽的夸奖,韩梓尧照单全收。
将二人的“暗chao汹涌”尽收眼底,焦太白笑着摇了摇头,端起案几上的茶盏细细品茗,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无双啊,为师前些日子收到关楼主启程赶往这里的飞鸽传书,估摸着时间明后天便会到了。这两日你左右无事,索性便去山下等他们罢,也好让长月那丫头高兴高兴。”
“师父,怎的连你也不放过徒儿。”睨了眼一旁听了焦太白说的话后满脸幸灾乐祸的韩梓尧。慕容无双当下的心情只能用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形容。
“师兄,你自求多福。”朝慕容无双拱了拱手,韩梓尧笑得温文无害,有那么点火上浇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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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要去接那个即刁钻又任性的野蛮女人?”一声震耳欲聋的惊吼从慕容无双的卧房内传出,震得犹自在枝桠间小憩的鸟儿如惊弓之鸟般向着天空展翅飞去。
透过敞开着的窗棂,依稀可见焦如玉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瞧着悠然自得坐在桌边的慕容无双,粉雕玉琢的脸上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本来听说慕容无双要下山一趟他还很高兴又可以出去玩了,但开心不过片刻,在听到他是去接关长月时,本在云层中飘荡的心倏然又跌落到了谷里。
想到那个长得还算可以却刁蛮无理被宠坏了的小姐,焦如玉此时欲哭无泪。
“你这般表情,可是不愿去?”翻手倒了杯茶,轻啜一口杯中香茗,慕容无双望向面有郁色的焦如玉,声音温和动听。
“这……”想到终于可以出去玩了,又想到下山会碰到那个讨厌的女人,焦如玉犹豫了,一张好看的脸顿时皱成了包子。
也不理会兀自纠结的焦如玉,慕容无双起身走至因方才焦如玉的惊吼声微拧了眉片刻又陷入沉思的黑衣少年身旁。
他半弯下身,三千墨发随着他的动作流泻开来,在空中微微飘荡,“凉公子。”狭长漂亮的桃花眼望入那双毫无焦距的冰蓝眸子中,他轻唤到,声音低柔似催人入睡。
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半晌,望着相距不过半寸的如玉面庞,清晰的感受到那人轻柔的吐息喷洒在脸上,凉析往后微侧了侧头,“做什么。”避开撩人微痒的吐息,幽蓝的眸子仍旧望着笑容半分未减的男子,不解的问道。
见此,黑如子夜的眼底荡起一抹幽深的笑意,“你便随我一同下山,如何?”
闻言皱了皱眉好看的眉毛,凉析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他不想出去,更不想看到满世虚伪的人类。
慕容无双却也跟着他摇了摇头,“不妥,此去至少两日,你留在这里,在下实在不放心。”
“你既已决定,又何必多此一举的问我?”冷笑一声,妖艶如花的面上一派讥诮之色。
修长漂亮的桃花眼眨了眨,似不解冷漠的少年为何突然面若寒霜,慕容无双直起身轻叹一声,“本以为相处这许多日,凉析公子定会想与在下一同下山游玩,却不想凉公子实是如此冷酷无情之人。”他说的十分惋惜,温和淡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