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一种说法是借尸还魂,另一种说法,就是现下流行的穿越
他似乎运气不好,重生在了一个沦为俘虏的皇子身上。袭承了这副身子身上残留的些许记忆,他知道了自己现在这样残破的理由
所谓成王败寇,两国开战必是有输有赢。而做为输的一方,理所当然的他就成了赢方的俘虏,作为赢方将军的是君逸王,也是当朝五皇子,于是顺应自然的他就成了君逸王的奴隶。只是这君逸王与太子走得近,而太子打自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他,这次似乎是因为太子妃在君逸王府失足落水,差点流掉了太子爷的小宝贝,而那时他刚好在太子妃落水的地方小憩,被人呼救命的声音给吵醒,走过去问发生了什么是事情,结果被太子妃手下的丫鬟指着鼻子说是凶手,之后的情况可想而知
有一件事很奇怪,他虽然袭承了这具身子身前的记忆,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名字是叫苏止扬,可是记忆中那一张张脸却是极其模糊的的,叫他谁也让认不出来
理清了头绪,段羽凌,不,苏止扬,决定睁开眼睛瞧瞧他现在的处境
红色梁木,黑色瓦底,一阵阵似有若无的药味飘落在鼻息间,绛色窗咎、梳妆台、木桌、长板凳,这里的布置简约明了,看起来是个下人的房间
他肯定,因为他现在还在君逸王府
他从那个Yin冷shi暗教人作呕的地牢里出来了,说明太子妃的事情已经查清了,既然不是他干的,他又没死成,那折磨之后再上上药扔回下人屋,太子爷虽然做错了事冤枉了人但是也没完全的弄死他,且是知道情况后放了他一命。呵,之后太子爷应该会被称为仁心仁德,英明神武吧
而他呢?像个乞丐一样被人丢在一边无人问津,还得自生自灭
啧,想到这,苏止扬不禁自嘲出声这就是主与奴的差别
门被轻轻推开,苏止扬微微侧过头看向了门口,金黄色的阳光从窗台撒进,苏止扬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慢慢走近的黑色身影,可是在逆光中,他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于是,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讥讽或是嘲笑
至少,苏止扬是这么认为的
黑衣男人走到了床边,看着一直盯着自己却始终安静的男人,似犹豫着,然后他说:“你还好吗?太子他知道自己冤枉了人,但拉不下脸,毕竟是太子。”停了一会,他看着床榻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面平静如湖,不曾泛起一丝波澜。尽管心下存有疑虑,但他的声音仍旧没有多少起伏。他接着道:“爷说,知道你受了委屈,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
苏止扬抬着脑袋盯着自己身前的男人好一会,才从记忆里模糊的搜出,眼前的这个男人,叫慕霖,是君逸王的贴身侍卫
慕霖看着苏止扬没什么生气的模样,起先一直聚拢眉宇的郁结仇恨也不复存在,从前幽邃死寂的眸子现今清明得不染杂尘,只是那张因着过分俊美而添染Yin柔的脸却是一直的苍白没有变化。沉默了好一阵子,看着苏止扬一直躺着不言不语,慕霖才再次开口:“你还好吗?”
点了点头,苏止扬费力的从床上坐起了身,而站在床边的男人也就那么一直站着,没有任何的动作。坐着靠在了墙壁上,苏止扬动了动身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真疼,也不知道这副身子究竟被那太子折腾成什么样了。松了口气,苏止扬又看向了慕霖,说:“我要纸笔。”
慕霖只是站了一会儿,然后就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笔墨纸。
苏止扬手里拿着毛笔,随手就将方方正正的硬枕头垫在了膝盖上,然后把纸平铺在枕头上,将笔峰染上了墨汁,苏止扬认认真真的在纸上圈点着
莫约一盏茶的功夫,苏止扬把刚刚完成的笔墨交到了慕霖手上,慕霖拿着黑白分明的纸张,一时之间愣了好会,然后蹙着眉头从苏止扬的房间走了出去